“仲贤,你叫我子恒就好,这加个兄字听起来倒让我们的关系远了!”
“对,我们三人即已经论交。就不要再客气!”穆奕总算是帮着端木玄说了句话,马上得到了端木玄送出的善意微笑。不由得心里好笑,为了司徒嫣这个小妮子,他这个堂弟可是什么都舍得。连脸面都不要了。
“也好,仲贤僭越了!”吴谨知道二人这般虽然多少与小妹有关,但毕竟三人认识在前,也就点头同意了。
“兵丁的事儿,我和子楚这些日子想了很多。边城这次遭灾,人丁本就不足,如果再‘垛集’,怕是很难。而近来又无仗可打,拉拢‘归附’之人亦不可行,唯有这‘谪发’之人,只是还要等朝廷下旨判刑。别的还好,只是这时间,怕也不知还要等上多久。明天子楚即起程回京,正是要回京帮我张罗此事!”
“有劳子楚费心!”吴谨也跟着道谢。
“谁让你们是我兄弟呢。这事儿我当全力以赴,只是你们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光指着这谪发之人,怕西北大军也难在一年内凑足其数!”不是穆奕不想帮忙,只是指着判刑之人,毕竟是杯水车薪。
“不知为何要一年内集齐?”端木玄被罚之事,吴谨自是不知,穆奕就将事情始末告诉了吴谨和司徒嫣,司徒嫣对端木玄这人为了灾民而得罪权贵倒多了一丝好感。当然也只是一丝而已。
想着既然兄长也为招兵之事发愁,不如她帮着想个办法。可这主意却也要婉转提出,她可不想过早的锋芒毕露,“雪灾过后,无家可归流离失所之人必定不少。当真是可怜!”
端木玄刚听这话时,以为只是司徒嫣的一时感慨,可心里细细一琢磨,才恍然大悟,这些无家可归的,不正好可以招来充作军户。心里正在高兴,脑中却精光一闪,莫不是嫣儿她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暗示一下,让他们自己想出来而已,不由得望向司徒嫣,眼里满满的全是赞赏和喜爱。
司徒嫣却一直在注视着吴谨的表情,她这话可是给吴谨暗示了,希望吴谨能第一天上任就有所建树,端木玄自然也看的出,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等着吴谨去参悟。穆奕也很快反应过来,只是他看司徒嫣的眼神中还多了一丝不易查觉的惋惜。
吴谨也不是笨拙之人,虽然想的比二人慢些,可也很快就想到其中利害,高兴的看了小妹一眼,这才将自己的想法和端木玄二人说了。
“仲贤,你这主意甚好,只是这些人中,难免有一些混混,他们游手好闲惯了,怕是不会来充作军户?”端木玄话虽是对着吴谨说的,可心里是想着让司徒嫣帮着回答,也听听她的意见。
吴谨果然陷入沉思,司徒嫣见兄长想不到,不得以又提了一句,“这些人趁着灾民有难,还四处起事儿,自当该罚!”
“对啊!”三个男人一拍大腿,他们当然明白司徒嫣的意思,就是抓这些人来抵罪,到时直接判个充军,再由穆奕透过刑部直接判刑,不怕这些人不乖乖的就犯。
端木玄和穆奕已经不再是偷偷的赞赏,甚至连吴谨都有所查觉,小妹这般难道是在帮着他们出主意,有了这样的想法,自然是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又怕端木玄和穆奕会介意,不由得为小妹捏了把汗,打量二人,见二人眼中并未有不喜之色,倒多了份赏识,他这才安心。
“只是抓了这些人,怕是这人也难凑齐?”端木玄这回不是看着吴谨,而是直接对着司徒嫣说话。
司徒嫣也知,既然瞒不下去,那她也豁出去了,“西北苦寒,百姓多难以为继,如以利诱之,即一人成兵,全家不饿,每月除黑面3斗、钱50文、每年还可以得肉十斤,麻布一匹,当然全家人也不用再去服役,种的屯田除交税外,还可以开荒,产出归军户所有。如有多出,由各队按市价的六成收购,这样不只军户能多些收入,甚至各队里也多了收入,一旦战事即起,这些银钱可以用来安置伤亡家眷,减少朝廷负担,兵将自会对朝廷进忠,上战场时也少了后顾之忧,勇猛杀敌!”
“妙啊!这样还何愁无人当兵,怕到时当军户的比那愿意成良籍的人还多!”端木玄觉得这主意太好了,之前他只是在心中想过,并不如司徒嫣想的全面,如今听来如醍醐灌顶,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司徒小姐,不知你这主意因何而来?”刚才宣读圣旨时,穆奕就觉得这司徒嫣小小年纪却能做到荣辱不惊,没想到竟然见识竟然也这般不同,对司徒嫣的好感又多了三分。甚至为自己当初的一口回拒而有些后悔。这样的人如果能留在身边,至少接下来的日子能有个知心人相伴。不过刚动了这样的心思,抬头间正好看到端木玄宠溺的眼神,只好把刚升起的心思悄悄掩下。毕竟他的敌人已经够多了,如果再失去这唯一的兄弟,那他就不仅是如履薄冰了。
“二位即与家兄平辈论交,以后就叫我小五吧!至于这个主意,只是随意想到,纸上谈兵而已,倒让二位见笑了!”这会儿司徒嫣有些后悔自己一时着急,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怕会就此引起两人猜疑,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既然收不回,那她就装傻充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