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何为苦?想你当初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为妻可有幸福?俺心中只有小五,再无她人,俺不愿与她人同床异梦。弟弟深知此生对不起爹娘在天之灵、生养大恩,只能等来生再报。只求大哥成全!”三郎也跪了下来,他已经铁了心的要留在司徒嫣身边,就算当个看家护院的也在所不惜。
“好,李家传继香火之责自有俺与老二,你去做你想做的吧!至于小四,你这些日子哪也不准去。留在家将家规抄一百遍好好反省。往后要是小五回来,她要是肯原谅你也就罢了,如果不肯,嗨!你好自为知吧!”李大郎叹了口气。再也说不下去了。
四郎伏地痛哭,感觉很委屈,他已经知道错了,可小妹生气也就罢了,为什么连自己的亲哥哥都对他不理不睬。甚至罚跪不说,还要他抄一百遍的家规。心里虽不服,可脸上却未露分毫。
人性变,心志异,李四郎终究不会再回到从前了。
京城也好,村庄也罢,这些事情虽都与司徒嫣有关,可她人不在自然也就等于没了半分干系。她已于三日后赶到了河阳县自己的新庄。
山外修盖用于掩人耳目的新庄,取名“寒梅庄”。而山中的新庄则取名“兰陵阁”。
“嫣儿,为何将这新庄取名‘兰陵阁’?可有深意!”
“兰陵缭乱茫。天地离人忘。无畏孤冢葬,只怕长生殇。”司徒嫣前世很喜欢带着面具驰骋沙场的兰陵王。这一世她也像是兰陵王一样,整日带着面具做人,甚至连最亲近的人都要隐瞒自己的身世,让自己可以在这乱世中得以生存。许是感伤两人命运多舛,命格相同,这才将新庄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嫣儿,这两句诗出自何处?”端木玄觉得这两句诗不像是司徒嫣所作,可司徒嫣说来却像是由感而发,心里不由得一紧。他的嫣儿竟然已被逼迫到了身心俱疲的境地。
“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倒不记得书名了!”司徒嫣一时嘴快,还好这些借口她用的多了,倒是信手捏来。
“嫣儿若累了,就什么也不要去想。万事有我!上天入地我必跟随不离不弃!”司徒嫣不是第一次听端木玄讲这种话,可此刻仍被端木玄感动。
“玄哥,人打从一出生起,就意味着要去承受一切。我虽然心累,可也知什么事该放下,什么事不能放。李四郎之事。我虽难过,却早已放下,只怪他与我缘份已尽,当初帮李家四兄弟,我本就没想过会有什么回报。如今只有四郎一人被人挑唆,就结果来说,已不算太坏!”司徒嫣顿了一下,将茶杯端起,轻呡了一口,这才接着说。
“我累是因为我心中装着太多的秘密,太多的责任!可这些眼下我却不能说与任何人。不是我不信任玄哥,只是时机未到。如果哪天我实在撑不住了,玄哥可愿帮我分担!”这是司徒嫣第一次有了想依靠端木玄的念头。第一次动了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奋战。
“终我一生,尽我全力!”端木玄有些激动,司徒嫣能说出这些足以证明他在司徒嫣心中的份量,甚至已超过了司徒谨。这让他如何能不兴奋。
“多谢!”八个字足够了,司徒嫣笑着看了端木玄一眼。两人间的默契已不再需要过多的言语去表达。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的异常的快,转眼即临近春闱会试之期。福祥村早已开始春耕,四郎被大郎留在家中帮忙,而三郎却进京准备参加武会试。
“司徒兄长,小五还没有消息吗?”
“是啊,这一走都有近两个多月了,要不是隔三差五的还能收到小妹的来信,怕是连我都要坐不住了!”
“小五,身边只有那个暗夜相护,也不知安不安全?”
“三弟,这些话本不该我这个当兄长的说,可眼下没有外人,我说了你别往心里去!”
“司徒兄长但说无妨!”
“三弟,嫣儿此次是与端木世子一同离京,我想不用我再多说,你也应该看的出来,他二人早已互有好感,我这个当兄长的也乐见其成!只怕嫣儿她终究无法回应你的心意!”司徒谨早就看出李三郎对自家小妹的心意,以前他还想着将小妹嫁与李三郎,至少能活的自在些。可眼下他觉得只有端木玄才能配得上自家小妹。可也怜惜李三郎的才学,不愿他为了小妹误了终身。
“兄长,司徒与李氏两家人虽姓氏不同,可却亲如血亲,李三郎在此对天起誓,小五惹愿嫁我为妻,我必一生爱之,绝不相负。如小五嫁与他人,我愿作其兄长护其一生。”李三郎当真指天应誓,看的司徒谨也有些动容。
“三弟,你这般,嗨!算了,嫣儿常说,此生不求富贵荣华,只求无愧于心!你如今也已成年,我亦多说无意!不过我这个当兄长的还是要劝一句,别苦了自己!”
“多谢兄长!”李三郎深深的鞠了一躬。司徒谨今天能和他说这些,足见四郎的事情,并未影响两家人的感情。至少没有影响他和司徒兄妹间的感情。这样他即已知足。
入夜后,城门刚要关闭,就见五骑快马远远的朝城门而来,“何人纵马?”守城的官兵提枪欲拦。毕竟五人穿着简朴且未着官服。官兵们站了一天,早已腿脚酸痛,失了奈心没了好脸色。
“国公府的人你也敢拦,让开!”墨雨马未减速,率先冲了过去。
“小的有眼无珠,快让开!快让开!”守城官丁忙朝两边让了开去。五人五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