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皇下旨宣司徒府大小姐司徒嫣于明日早朝后觐见。这圣旨一早就传进了司徒府。司徒谨正在自己院中和妻子公孙语打包着赴任边城的行礼,呼听来旨吓得险些跪坐于地。
“嫣儿,你和为兄说实话,大司徒府被封,太子被圈,这其中可有你出谋划策?”司徒谨心内难安,虽然小妹这些日子行为怪异,可也并未有什么过激之举。
“怎么会呢?大司徒府的程峰屡次找我们府上麻烦,我都依着兄长忍了,如今兄长就要赴边城任职,更是天高地远的,我又何需在此时对其出手。至于那太子,是受大司徒府所累,更是与我无关!”司徒嫣一脸的坦然,倒让司徒谨信以为真。
“兄长,皇上传旨让我进宫,想来只是闲聊罢了!”
“皇宫之中风云突变,此时正是皇上喜怒无常之即,你此去为兄又怎会不担心!”
“我一民间女子,虽有一河阳县主的身份,可说到底,这身份也没什么大用处不是?我一没以这身份为兄谋职,二没以这身份赚取钱财。我还是当初那个一介布衣而已。皇上再喜怒无常,想来也不会杀我一女子泄私愤吧!”
“嫣儿,皇宫之内胜似龙潭龙穴,为兄着实不放心你一人前往?不如我即刻去求公孙先生,或是请国公府的人相陪相护也好?”
“兄长,此时我表现的越正常,越不容易引起皇上猜疑,如果让国公府派人出面,或是公孙先生着人相护,只怕太子被圈一事就要被扣在七皇子一党的头上。此时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上之策!”
“嫣儿所言甚是,谨郎这是关心则乱!”公孙语明白司徒嫣的意思,她倒不是怕公孙府受牵连,如今她已嫁进了司徒府,自然是处处以司徒府为重。
“兄长,你看大嫂都已经明白其中利害。你只管放心吧!我还要去换身衣裳,总不能穿件布衣就去见面圣吧!再不准备只怕那宣旨的太监要等急了!”
“也罢,一切小心!”司徒谨陪着妹妹进了内院,一直守在司徒嫣的阁楼外。而赤雨即已换好了衣裳。准备陪司徒嫣入宫。
“圣旨上言明要我一人进宫,等我走后,你帮我给国公府带句话!”
“小姐暗风还在院子里守着,要他去传话,属下陪小姐进宫!”赤雨不依。皇宫是个什么地方,如今皇上在此时召司徒嫣进宫,难保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也许是猜到了什么,她怎么都不能放任司徒嫣一人前往。
“赤雨,如你真要护我,此行就不能陪我,不然反而会引皇上起疑!”司徒嫣见赤雨还要再说什么,忙伸手阻止,“放心吧。我向你保证,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回来。你转告凉仁公大人,国公府众人,都不要进宫,不要请旨,不要出府。切记!”
赤雨心下一惊,如果真这般,那司徒小姐不是要一个人面对吴皇的猜忌和刁难。
“这是棋局的最后一步,本来我以为棋局下到昨天即已卦盘,却不想再起波澜。好在算不得什么大事,我先走了!要你传的话,一定要传到,不然你家小姐我可能就要躺着从皇宫中被人抬出来了!”
“小姐放心。这话我一准儿带到!”赤雨跪在地上向司徒嫣保证。
“行了,带个话儿的,用得着下跪起誓这么严重吗?我得走了,不然那传旨的太监就是拿钱也摆不平了!”司徒嫣跟着宫中来人进了皇宫。
赤雨等人才出前门,即从后院翻墙而出,直奔国公府。“主公,司徒小姐的意思,属下多少能明白,可宫中无人相护,万一要是皇上起了什么心思,又有何人能护小姐万全!”
“就算让你进宫,难道你真能为那丫头杀出一条血路不成!丫头这么说,一定是心里有了成算,你安心回去等着吧!”赤雨出了国公府,哪有心情回司徒府,而是直接去了宫墙外守着。
“墨冰,传我命令,国公府闭门谢客,府上众人没有老夫的允许不得外出,就连夫人也不行。去吧!”凉仁公自然明白司徒嫣的意思,他不是不担心,只是眼下担心也没有用而已。还不如在外面守着,不给司徒嫣添乱,这就算是帮了她大忙。
司徒嫣也是这个意思,进了皇宫,走的还是之前的那个宫门,路也还是之前的路,可心境不同风景也自不同。
“皇上,河阳县主司徒嫣已在殿外候着了!”大太监躬着身子进来禀报。
“可有人随行?”
“回皇上话,只有她一人!”
“可有人暗中相护?”
“回皇上话,并没有人暗中相护!”
“她倒是坦然,只是越是这般越让朕心里难安,让她进来吧?”
“是!”大太监一挥手,叫随行的小太监去把人领了进来。
“河阳县主司徒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司徒嫣进门行礼,动作自如,连眼神都未见闪烁。
“河阳县主,你可知朕今日为何传你进宫?”
“回皇上话,皇上圣心难测,臣女实在不知!”司徒嫣受了封,自然不用再称自己为民女。
“京中近来是多事之秋,可你和状元郎却请旨赴边城,难不成是为了避祸不成?”
“皇上圣明,家兄请旨虽在数日之前,可此事却是在成亲之前就与公孙先生商量过的,当初琼林宴上,臣女也曾说过,家兄志在为民请命,为国尽忠,只是没想到京中会发生如此大事,如果早有所知,就晚些时日再请旨,也免得扰乱了皇上心神,无端引人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