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幽州边城重镇粮草欠收,说到底都是拜司徒嫣所赐。去年秋她给出的粮种大部分都是死种,是种不出粮食的。即便是活种,可也都附有虫卵,种下去之后也会遭受虫灾。而突厥自古即是游牧民族,本就不善耕种,自然无以应对。只是苦了那些靠天吃饭被虏的前朝百姓,这个冬季过后,不知又有多少人要埋尸黄土之中。
现代的战争对于下级军官和士兵来说是一部巨大的绞肉机,可在古代对于那些被虏的百姓来说却是人间炼狱生不如死。不过才三年时间幽州界内良田已经十不足一,人口更是锐减只剩不足一成。到处荒草丛生浮尸遍野。不少的村庄早已人去屋空,处处透着荒凉凄寂。
“墨雨,给嫣儿送信,让她早做提防!”
“是!”墨雨转身上马直奔北平县衙。
司徒谨正在县衙之上坐堂,就见墨雨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墨雨侍卫!可是大将军有急事交待!”
“属下给县令大人请安!”墨雨先给司徒谨行了一礼,毕竟这县衙之上还有别人,这礼不可轻废。
“好了,快起来说话!”司徒谨一心想着端木玄,倒没在意这些礼节之事。
“少主有些话让属下带给县主!”
“哦,嫣儿这会儿在内院书房,我让吴过带你进去!”司徒谨心下虽急,可也知端木玄要说的只怕不想让外人听去。
墨雨将话带进内院,并未多做停留即回了将军府。司徒谨进了内院,就见司徒嫣叫来暗夜忙着府内的轮职守卫。
“嫣儿,可是有紧急军情?”
“如今已入冬,突厥人用了那些问题粮种,今年已然欠收,这会儿正集结兵力,打算进城抢粮,兄长也要早做准备,为防探子进城捣乱。只怕要封城御敌数日!”虽说司徒嫣对端木玄领兵颇有信心,可这该有的防范还是要做,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这事儿不难。今年县衙里有了银子,也招了不少的民壮,再加上衙役守城兵丁,又只是封城数日而已,城内应不会有什么大乱!”司徒谨觉得只要不是兴兵打仗。这城内就乱不起来。
“兄长虽不担心,可百姓们只怕未必会做此想,县衙还是要张贴告示,以安民心为上!”司徒谨点了一下头,这才起身回到前面衙堂内。
“赤雨,府内留下十人,将其余的人都派往城中各处,特别是粮草屯积之所在,突厥人抢粮不成,只怕会出暗招将城内的粮仓尽数毁去!让他们严守自己的地方。无论城内有何异动,都不得擅离职守,不然以军法处置!”司徒嫣从未露过这种表情,赤雨也是第一次见。足可见此事关系重大,与往日不同。
赤雨下去传令,司徒嫣叫来暗夜,“从此刻起,你片刻不离的守着大少爷,记住是片刻不离,哪怕是兄长去出恭。你也要跟着,直到我收回命令为止!”司徒嫣身边有赤雨,而赤雨是绝不会弃她于不顾而去当司徒谨的护卫,没办法只好让暗夜去当司徒谨的护卫。
“主子。属下若是离开,您身边只有赤雨一人,只怕会有危险?”暗夜也不愿离开,可他毕竟身为男儿身与赤雨不同,不能时刻的守护在司徒嫣的身边。
“无妨,你们的功夫都是我教的。如果几个死士密探都对付不了,那你家主子不成了废物!”司徒嫣看了暗夜一眼,她训练的这些人,就像是国公府的铁血卫,都只对她一人忠心。
“兄长虽也会些拳脚功夫,可要对付那些死士尚有不足,你辛苦着些,左不过大将军那边逼退敌人来犯,我们这边也就安全了!”暗夜领命退出了内院,司徒嫣则又埋头于书案之上。
北平县衙告示一经贴出,城内家家闭门,铺面打烊,特别是城中富户,守院家丁白天黑夜的在院子内外巡视。
突厥于要塞之外集结兵力,却又迟迟不发动功击,像是在等着什么一样。这天入夜,风向由西北转为东北,要塞之外突然火光冲天烟雾缭绕。
“大将军,突厥于易水河北突放天火!烟借风势只怕不出二个时辰就会飘过整个要塞!”
“传我军令,守城兵丁加强一倍,骁骑营点起火把随时准备应敌!”端木玄紧锁着眉头,突厥人很少会用计谋,今次这般竟然也学着他火烧攻城,实在另人猜不透,正在忧心之际就见赤雨骑着马从北平县城的方向而来。
“赤雨,你这会儿怎么会来此?可是嫣儿出了什么事?”
“回少主,小姐安好,只是见北方入夜后竟然出现火烧云,让属下来通知少主,突厥人不在攻城,而是想借火攻派探子混入边城,望少主多加小心!”
“好,我知道了,自会多加小心。赤雨,无论城中发生何事,且记一定要护得嫣儿万全!”
“少主放心,属下必定以命相护!”赤雨领命退下打马回了北平县城。
“少主,如果依司徒小姐所说,只怕这烟雾之中还藏着什么阴谋!”墨风对司徒嫣的话深信不疑。
“传令铁血卫,于要塞两侧山峦叠峰之间严加防守!如有异状,以烟火为信!”端木玄心里其实也早就有此疑问,司徒嫣的话正验证了他的猜想。
临近子时,突厥兵将举着火把过了易水河,直逼要塞而来。而同时西面传来烟火传讯,“少主,是铁血卫的烟火信号,看来突厥真的派了探子想翻过要塞混进县城!”
“既然他们要在咱们面前演戏,那本将军就陪他们唱一出,让骁骑营准备出战!”端木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