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所言即是我心中所想,仲贤,只不过这次只怕我虽有功却未必会受赏!”
“这又是为何?”司徒谨和李三郎都有些不解其意。端木玄看向司徒嫣,见她频频点头就知她已然明白。
“兴兵在即,皇上又怎会在此时嘉奖于我,反正我也不在乎这些。只要兵马未损,粮草齐备,我这个大将军就不算失职,这就已足够了。至于赏赐吗!不给也罢!给了反而更令人心内难安!”
“玄哥所言甚是。此时不封赏,即不会动玄哥的将军之位,而如果赏了只怕翻了年即会召其回京!失了这20万兵马的节制,反而于京中不利!”司徒嫣不喜朝政,可看的却比司徒谨和李三郎这些身在其位之人还通透。这也不能怪二人。司徒嫣带着前世的记忆看的想的自然比他们要多。
“兄长、三哥、玄哥,多想无意,有没有圣旨这个年我们也得照过,不如想想要如何将这个年过的有滋有味岂不更好?”
“对,嫣儿,我想要你亲手扎的花灯!”去年才进北平县,忙着县内庶务,司徒嫣没有过节的心情,端木玄也没敢提什么要求。不过今年不同,县内庶务早已安置妥当。司徒嫣进了腊月之后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有的是时间扎花灯。
“明年是猪年,就扎几只小金猪也给府里添添喜气!也要给大嫂和我那尚未见面的小侄儿送去一只,兄长以为如何?”
“你呀,一说到玩儿就一脸的兴奋!”司徒谨笑看着小妹。
“兄长这是嫌我贪玩儿了?”司徒嫣回以一个调皮的鬼脸。
“是嫌你玩闹的不够,若不是为着我这个兄长,嫣儿如今还留在京中享福呢!”
“若是没有兄长,嫣儿可是连一个血亲都没有了!”司徒嫣淡笑着,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已经近九年了,身边的亲人越来越多。朋友也越来越多,可说到底她占着这个身子,真正和她有着血亲关系的就数司徒谨了。
“仲贤,往事又何必再提。而且嫣儿来边城也不全是为了你!”端木玄心中也有此感,可他不愿多说。李三郎坐在一旁看着小妹,他只想守着她看着她即已心满意足。
“三哥,我们可有好些可愿重操旧业?”
“自然算俺一份儿,只是不知会不会向当初那般总是扎不好!”李三郎心里高兴。这让他想起了当初在李家村的时候,和小妹一起扎花灯。
“三哥,等你们明年收复幽州,俺就陪你回李家村,把义父义母的坟迁至京城!”这是当初她的承诺,司徒嫣从未忘记过。
“小五!”李三郎眼眶泛泪,这样的小妹让他又怎能忘记。端木玄明白司徒嫣只当李三郎是兄长,可心里还是小小的吃醋泛酸。
几人平日里操守训练整顿县务,皇上旨意到边城时已进了腊月下旬再有几天就要过小年了。冀州剌史沐帆带着圣旨亲赴边城,“子恒,你所料不错,还好只是让我暂管,不然十万兵马的粮草,只怕之前为你准备的十之去三都不止!”
“算了,好在东方也不是外人!”这新上任的东方将军表面上是太子的人,其实是国公府安在太子身边的另一个眼线,如今东方将军也来这东北驻守边城,明年兴兵反没了后顾之忧。
“也不知皇上是不是看出了这一点,这才派了东方来边城?”
“应该不会,父亲信中有提,想来在皇上眼中东方仍是太子的人,派他来有牵制之意!”
“那你我还是不要与他太过亲近,免得坏了大事!”
“这个自然!”两人又商议了足有小半天,沐帆用了午饭这才赶回信都县城。
晚上端木玄和李三郎过县衙用饭,“玄哥,没想到国公府这眼线布的盘根错节,难怪皇上要对国公府忌惮三分了!”
“嫣儿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国公府此举不过是想保一府安宁罢了!”
“人算计人的日子最是难熬,想来你这些年过的也不容易!”司徒嫣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可也知人活在世,这些事在所难免,如今司徒谨和李三郎也身陷其中,只怕以后连她都逃不开这些,难道人就不能活的更自在些吗?
司徒嫣是个乐天派,难得脸上挂上忧容,看的三个男人一脸的担心,“嫣儿,我出身官宦世家,这些在所难免!你无需为我担心!”
“是啊,小五,俺虽说以前不懂这些,可跟着兄长和子恒兄也学了这些日子,虽仍有不足,可这些事也难不倒俺!”
“嫣儿,你六岁离家,看尽了人心险恶世态炎凉。以前司徒府也好,吴府也罢,又何尝不是如此!”
“兄长、三哥不用为我担心,我不过是心有触动感慨一番罢了!”
“玄哥,你知我不喜欢这些事,可也知将来这些避无可避,只是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刻意奉迎任何人,即便是玄哥的父母也是一样,我做事只求无愧于心!”
“嫣儿,你嫁的是我端木玄,不是什么国公府的世子爷,所以只要你认为对的,我绝不会反对!”端木玄这些话不只是说给司徒嫣听的,也是说给司徒谨和李三郎的,他不只是要娶司徒嫣为妻,更会给她幸福。
四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已在不言之中。
过了小年,除夕就已不远了,今年是个丰收年,县城之内比往年都要热闹,特别是腊月二十七宰鸡赶大集这天,县城内人头传动,县衙早在腊月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