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郎兄弟三人也赶到了十里亭相送,“小三,俺听说那幽州如今贪苦的很,你这一去只怕要吃苦,可俺还是要说,多照顾着小五些,她虽嫁人了,可在俺们兄弟几个心中,她永远是俺们的亲妹子!”李二郎眼眶泛泪拉着李三郎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是啊。三哥,当初都是俺一时糊涂,如今想来是悔不当初!俺这身子是废了,小五就托负给你了!代我向小五说一声。多谢!”李四郎已经去河阳县看过了,司徒嫣给他买的只是一个一进的小院子,可地点好离着县学进,将来儿子读书很是方便。而且两间铺面都已租了出去,司徒嫣还把十年的月例都给了他。有了银子,有了房子,有了儿子,他虽少了一条手臂,可日子却过的很踏实。这一切都是小妹给的。
李大郎只是看着这个三弟,这个李家最有出息的人,“平安回来!”等到三郎要离开时,才说了四个字,不过这四个字足以表达兄弟情义。
司徒嫣这会儿只能坐在马车中,毕竟此行浩浩荡荡这么多人。以她的身份实不易再抛头露面。而且这十里亭,还有着不少京中大小来送行的官员。别说是李大郎几人见不到她,就是李三郎想见小妹一面都要先问过端木玄。
等出了京城,一直走过了河南县城,这送行的人才陆陆续续的告辞离开。“可算是走干净了,赤雨,快让马车停下,让我出去透口气!”
“少夫人,您再忍忍吧,少主刚才派人来传话。说前面不远就有个茶寮,等到了那里再休息!”赤雨觉得少主真的很了解少夫人,知道一路少夫人一定是憋闷的难受,所以一路上连歇脚的地方都打点好了。
“也罢。不过这些人都走了,赤雨,把这车上的帷幔撤了,再这么闷下去,你家少夫人我非中署不可!”这会儿已近午时,又正值四月底夏初之际。虽算不得骄阳似火,可灼阳当头,暑气甚重。
“少夫人,这去了帷幔,只怕会被人看了去,于您的名声有损!”当初司徒嫣改装马车的时候,赤雨就反对,可这是少夫人的意思,少主不但不拦着,还跟着一起弄,她一个下人又哪里能劝阻得了。
“赤雨,看你家少夫人给你变个戏法!”司徒嫣煞有介事的比划了两下,将车内的帷幔全撤了下来,然后一指车外。“赤雨,你出去外面看看,看能不能看得进来!”
“是!”赤雨一脸的问号,这车里可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外面,只怕车内的光景外面的人也可见的一清二楚。可疑问归疑问,她仍听主子的令去到车外。不一刻则又钻了回来,“少夫人,这车箱只蒙了两层能透人的纱,可却真的能阻人视线!”赤雨一脸的兴奋,之前她只要一想起那光可透人的纱,就为少夫人担心,如今才知,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外面光照强烈,车内昏暗幽闭,自然从外面看不清楚,而且我只去了车箱顶部和最下面的帷幔,就算是可以透光,也是看不清的,这回你总该相信你家少夫人了吧!”
“少夫人,属下不是不信您,只是为着您的声誉着想!”
“好,我家赤雨最是贴心了!暗夜,你可有福了!”司徒嫣原只是打趣赤雨,可一抬头正好看到赶车的暗夜,心思一动,竟然大声嚷了一句,羞得赤雨差点儿没从车上跳下去。引得司徒嫣大笑不止。
“嫣儿,什么高兴的事儿把你乐成这样,也说与为夫听听可好!”
“女儿家的小秘密,男人不许乱打听!”
“嫣儿好偏心,为夫都有些嫉妒赤雨了!”端木玄骑着爱骑“奔宵”以前无论去哪里,他都与奔宵在一起,可如今他好想也坐进马车里,可司徒嫣不肯,嫌弃车里空间少,她坐着本就不舒服,更不允端木玄粘腻着她。
“这么热的天吃点醋不容易中署!”司徒嫣一句玩笑话,甚至引得墨风和墨雨差点儿笑喷了,可看着少主如刀锋般射来的眼神,二人忙低着头打马去前面探路。
一行人走走停停倒也不无聊,甚至过了河阳县后,连公孙语和端木翔都跑到司徒嫣的马车上来了。
“嫣儿,你这车里微风扫过倒是凉快!”
“我让大嫂也依着这个改,大嫂还不愿呢!”
“我,我这不是不习惯吗?”看着公孙语不好意思的脸红,司徒嫣忙找了个话岔开,“大嫂这些日子可有晕车不适?”
“我每日按时服你给的药,这几日都没有不舒服,甚至连翔儿都吃得下睡得着,一路上不哭也不闹的!”
“可苦了我家小翔儿了,这么小的就要跟着爹爹去吃苦喽!”
“圣人有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而且有你这个姑母在,我还就不信你会狠心看着翔儿吃苦!”公孙语刚才被司徒嫣打趣,这会儿就找了回来。
“大嫂,我记得翔儿可是你的亲儿子,怎么说的跟我儿子似的!”
“姑母也占着个母字,你虽不是他亲娘,可却胜似我这个娘亲!”公孙语一想到自打她怀上翔儿一直到孩子出生,甚至之前的病症,如果没有这个小姑,只怕这孩子想保住都难。
“我可没有大嫂说的这么伟大。大嫂当初赶路时身体那般不适,可为着腹中之子,竟然极力忍耐。生产时因兄长人在冀州,大嫂独自承受那撕心裂肺之痛却无亲人在身边,真要算起来,是司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