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亦托王淳为木朵寻过适龄的读书人,只是南边人比北边人成亲更早,所以木朵的年龄在这里很难遇到相当的亲事。
枇杷见木朵竟被婆婆说动了心,也是无奈,木朵不比自己曾得过母亲的教导,又去过京城见过人心险恶的,她生性单纯,正是最容易受骗的。想了想便警告道:“如果夫人要你给少主做妾,你不许答应!如果答应我们就再不是朋友了!”
木朵笑着摆头,“夫人才没有说要我给少主做妾呢,她要是那样说我就生气了!夫人是好心,也是真心帮我打算终身大事的。”又用手羞枇杷,“将军你实在太喜欢少主了,也是因为少主太俊俏了,所以才总会担心别人去抢他。”又笑言,“再说就是我愿意,少主也不会答应啊!”
正说着,王淳走了进来,笑问:“什么事情我不会答应?”
木朵向枇杷做个鬼脸跑了,这样的凌俗砸膊豢纤担便笑道:“你怎么这样早就回来了?不是说事情多吗?”
“我把东西带回梧桐院来看。”王淳说着让人搬进来一大堆的文册,“父亲这几天得了一本星经,正看得入迷,夜夜要观天相,积了太多公事,便把事情都交给我了。”
枇杷现在也知道公公的爱好正是阴阳、星相等玄而又玄的学问,每得一本奇书都会废寝忘食在研读,夜间观看星相一一验证,有时竟然一连住在外书房一两个月,与那些门客、道人们坐而论道。这些文册正是国主这些日子积下来的。
尽管枇杷并不大相信星相之类的东西,但是为人子女者,自然不会多言,只能支持王淳将燕地的事务都接过来。便与王淳一同坐在案前,帮他看起文册,现在她已经能做些简单的分类和处理了。
到了晚上,王淳推开册子,“现在外面暑气散了,我们到花园里走一走。”
枇杷笑道:“还有这么多事没做,先不去了吧。”
“不,我陪你逛上一圈,要么肚子里的儿子会不高兴了。”王淳笑道:“现在有你帮我,已经省了很多时间,等到回去你先睡,我再熬一会儿就全看完了。”
枇杷笑了,“也好,我正坐得累了呢,我们走一会儿回来再一起看,然后一起睡。要是不够睡我中午补上一觉就行了。”
这时候枇杷的肚子已经略有些凸出,一路行来,她就习惯性地把手放在肚子上,而王淳就扶住她的手臂,再随便聊一聊燕地的事、府里的事或者孩子的事,很是闲适。
王淳道:“今年真是极好的一年,我们成亲了,燕地没有起战火,现在看各处也都平静,并没有天灾**什么的,我竟一直在德州城里没有出去。”
枇杷一想果然出此,便也笑了,“果然很稀奇了,我记得前面几年哪里有静下来的时候,不是西边打仗了,就是南边发水灾了,我记得有一回你信里说在外面往来跑了半年多,路过德州都没来得及回府里。”
“我们的孩子是有福气的。”
“我也愿他长大时不要再像我们一样遇到这么多的战乱了。”
两人将手拉起来,手指相扣,彼此一笑,他们现在正为孩子们建立一个稳定的家园,所以尽管有时很辛苦,但是心里却是甜的。
因熬了一会儿夜,第二天枇杷起得晚了些,见王淳的位子早就没有人了,她便赶紧穿好外袍,正要出门,费嬷嬷拦住她道:“少夫人,少主已经向夫人那边说你今早不过去了,直接去翔凤阁就行,现在时间来得及,正好先把朝食吃了。”
知道自己若是不吃朝食,费嬷嬷枇杷便坐了下来,一面吃饭一面问:“他什么时候走的,我竟不知道。”
“一大早就走了,走时悄悄告诉老奴,让别叫少夫人起来。”费嬷嬷道:“少夫人身子日渐沉重起来,多睡些是好事。”
枇杷吃过朝食,问道:“木朵怎么还没过来?”
虽然也有几个贴身侍女,但是枇杷并大用她们,平日总是由木朵陪着她一起去翔凤阁的。
“原来少夫人不知道?”费嬷嬷也很奇怪,“木朵昨晚就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