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身后的那两万士兵在摄政王的围追堵截中,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死里逃生之后,心里是惶恐的不安的,甚至是庆幸的活了下来,他们知道劫后余生的感觉是多么的好,但凡有一点活的希望,都不愿在去冒险,他们的心是乱的,看眼前的情景活下来的几率真的渺茫,他们没有比此刻更依赖于他们的主将,此刻江天在他们心中中有着不同一般的影响力,只要说服江天,剩下的人就有希望归顺他们。
江天没有说答应,但是手中的剑已经缓缓的放了下去,后面的将士见主将如此,知道他的心里有了决策,不在对对方剑弩相向,莫非是想投靠对方?
对方一直笑脸相迎,看起来很和蔼,投靠过去,起码能保住性命,也不是不可以,不是他们作为士兵,不爱自己的国,实在是他们的女侯太不把他们的命当命,军营里都传遍了小女候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想抢人家南荒女侯的夫君才这么做的。
首先你这种做法就是可耻的,其次两个国之间维持了几百年的和平,非要因为她这个私欲打仗,死了几万人还不够,现在又把他们的命运交给了一个花痴女,刚才那花痴女的表现比西门雨晴更差,他们是彻底的失望了。
一个两个的都来抢人家的夫君,这些女人真是变态,又不是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
木青儿一直沉浸于自己的愤恨中,此刻终于意识到这气氛诡异的可怕,回头看她身后的将士都以一种悲愤不屑的眼光看着她,顿时大骇,她也不傻,只是娇生惯养习惯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脑子思考的,现在恍然,念一刚才那是一直在劝降来着,她居然没有发现,现在他们的意思是已经决定投降了?
她心里闪过惧怕,要是他们都投降了,她怎么办?落到朱七七手里,还不被活剥了?她们木家也是有术法的,只是她一向贪玩,并不精,从刺杀到逃跑她一路担惊受怕,还受了点伤,那一点微弱的精神力根本不能让她把术法发挥出来,如果这些人投降,她毫无办法。
所以她必须阻止他们。
“现在你们马上给我杀了他们,如果我们冲进朱七七的军营,我定要我外公和父亲给你们在禁地找一份位置。”她以为生活在这里的都是贱民,而只有她出生在禁地的才是最高贵,她以为让他们去禁地生活就是给他们的最高厚待。
念一突然大笑了起来:“木青儿你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冲进我们南荒的军营?你外公和父亲五个时辰之前刚被摄政王教训了一顿走了,他们都进不去,你有何德何能在这里大放厥词,再说了,禁地怎么了?就比我们这里强吗?你处处看不起我们这里的人,就算我们去了,也不过是卑微的生活,还不如在这里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惬意的生活是吧,兄弟们?”
他这话不光是对身后自家的兄弟说的,更是对西迪的人说的。
大多数的人被他这样一说,都深有同感,一腔热血涌上心头,这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他们所求的不多,只要能过上舒服的日子就行,至于什么追求更高层次的生活,他们很有自知之明,没有那样的能耐也不求那样的富贵。
“兄弟们,我们南荒女侯是什么样的人,想必大家都有耳闻,她最是护短,只要是她的人,哪怕付出她的生命她也是愿意的,西迪的兄弟们你们愿意成为朱小女候的人吗?她会对我们和你们一视同仁,大家永远都是一家人。”
他去掉了吊儿郎当的气质,声音洪亮,带着一种蛊惑的力量,让他的脸上泛着光彩,对眼前的一切志在必得。
木青儿开始慌了:“你们敢?谁敢投降格杀勿论。”
她扭曲的脸在火把下格外的森然。
她这么一说,众人除了对她鄙夷以外,更多的是愤恨,如果她能像西门雨晴那样会处事,声泪俱下的示弱的话,说不定还能打动这些士兵,让他们心软,她越是这样相逼,越是让大家的心越走越远,把他们逼到对立面去。
“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屠杀我们的人?你以为你是禁地的人就了不起啊?我们小女候经常说,丫鬟奴才也是人,没有人生来就是下贱的,我们都是平等的凭什么我们就要成为你们的工具,让他们践踏我们的性命,凭什么?我们也是人,我们女侯说了,大家都是兄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就眼前这位小姐,你口口声声说自己高贵,有本事你什么都不凭,看能不能跑出这里半步?”念一道,他这是替所有人说话,把南荒和西迪都连到一块了,让大家顿时都觉得他们都是众志成城的一家人,而木青儿才是异类,专门跑到这里羞辱他们来了。
而且他这番言论也是相当惊人的,从来没有人说他们是平等的,他们从来都是低人一等,主子吩咐干什么他们必须无条件服从,念一口口声声说南荒小女候这么说的,这无异于在他们的心里注入了一股暖流,第一次有人把他们当成真正的人来看。
江天沉默了许久,经历了心理挣扎,终于说话了,就算是承受叛将的罪名他也认了,宁可这样,他也不要愚忠,成为主子歇私欲的工具。
他道:“兄弟们我们不要做他们的傀儡,我们也是人,我们要为自己活一把,有愿意跟着我江天的,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如果有人不愿跟着的,我也不希望和你们仇人相见,成为敌人。”
他一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