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在您到来之前还真的不拘束的……
但是长辈既然都发话了,舒绿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坐下,幸好她的睡衣并不太可爱,一件灰色的长衫,乍一看也不会知道这就是睡衣,她便放心的坐下了。
说不紧张是假的,任谁在别人家里借宿然后突然间遇到对方的长辈,肯定都不会很习惯,尤其是她和顾临桁的关系在昨天晚上才刚刚发生了质一般的变化,她此刻都还迷糊着呢,就突然面对这种场面。
万一顾临桁的母亲问起她和顾临桁的关系来,她又要怎么样回答?
舒绿觉得十分惆怅,果然离那个男人太近了就是没什么好事儿!
顾临桁泡了一壶碧螺春出来,许玲清看到那个白瓷盖碗,突然笑了笑:“你倒好,最会享受,不住在家里,也要把最好的东西都搬走,你爸回去看到他最喜欢的茶具不在了,又得嚷嚷。”
顾临桁泡茶的手法娴熟又流畅,先倒了一杯给自家母亲,边倒边说:“我爸这回出国访问怎么说也得十天半个月,等他回来我保管给他放回去。”
“你啊。”许玲清摇摇头,开始慢条斯理的喝茶,身上带着点儿戎马气质的女人优雅起来,也是格外好看的。
舒绿觉得顾临桁应该是继承了他母亲的一半外貌,至少眼睛和鼻子都和她如出一辙,眼眸深沉漆黑,随时都要勾人魂魄。
舒绿坐在许玲清对面的沙发上,规规矩矩的坐姿,也不敢有任何造次,主要这人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想必是从军生涯带给她的这般威严。
接受着许玲清若有若无的视线打量,恍惚间顾临桁也给舒绿倒了杯茶。
好在她周围的人都是热衷于茶的,相比起那些南非或者巴西的咖啡豆,他们都爱更爱原产地的普洱、大红袍,无论红茶绿茶都喜爱的紧,甚至比父辈还热衷于去寻觅最好的茶具,力求不辜负了那顶级名茶的滋味。
于是在耳濡目染之下,舒绿对茶也有了些了解,她也收藏过国宝级的紫砂壶,那个价格有些人赚一辈子都买不起,而她则是专门从交易会上拍来送给爷爷做寿用的。
在舒绿淡定饮茶的时候,许玲清一直看着她,随着她不紧不慢的饮茶仪态,而微微敛了目光,眼里也闪过一些满意。
舒绿的动作找不出任何瑕疵来,纯熟的慢饮,那模样倒像是个大家闺秀。
许玲清慢慢的瞥了顾临桁一眼,在他眼里看到的是溢满的得意。
这个儿子……许玲清在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丝毫不显露,冷淡的开口:“贺小姐是来临桁这儿做客的,还是?”
完了……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舒绿就怕顾临桁的母亲会开口问她为什么会在这儿,这时候也不过十点多钟,一般朋友做客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啊,虽然她之前来这里根本没有带着别的想法,纯属因为顾临桁引诱着她,而她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本来之前也都没有什么意外,可是几个小时之前她才刚刚半推半就的跟顾临桁……那个什么了,几个小时之后就见到了他的母亲。
她要是真的一点儿不尴尬才真的怪了。
而且这种尴尬里还带着非常复杂的心情,让舒绿只能干笑了两声回答:“是这样的伯母……我的家在对面,但是楼上漏水,所以现在正在维修,临桁才让我住过来,好守着物管的维修……”
当着人家母亲的面,舒绿要是再连名带姓的叫顾临桁,就总会显得有些没礼貌,她便只能叫的亲切了些,这样……看起来才像是朋友吧?
“哦,这样。”许玲清露出一点点笑容,自顾自的继续喝茶。
舒绿却被她那个笑容惊到,这跟顾临桁在想阴谋诡计时候一模一样的,只翘起一边嘴角的敷衍笑容是要闹哪样啊!
顾临桁坐到舒绿边上,一点儿不避嫌的搭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问许玲清:“妈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许玲清貌似不悦的放下茶杯:“我才来你就要赶我走?”
“当然不是了,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回大宅,顾临欣那丫头好久没见到你了。”
“嗯,今晚记得回家吃饭。”这是顾家人的习俗,周末晚上家庭聚餐。
“知道,我会按时去的。”顾临桁漫不经心的撩起了一根舒绿的发丝,软软的,手感很好。
许玲清看着他的动作,陡然换了个严肃的语气:“你和舒绿,不只是普通的朋友这么简单吧?怎么,准备今晚带她回去吃饭么?”
舒绿差点儿没被一口水咽死。这位伯母实在是很直白啊……一针见血,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顾临桁却表现的格外淡定,勾起唇角看向许玲清:“妈,你现在怎么这么八卦了?”
“有你这么跟老妈说话的么?”她这下子看起来确实就像是个普普通通的母亲,也亲和了许多。
顾临桁不为所动:“这是表达我对您的亲近。”
“行了你,老实跟我说吧,跟舒绿进行到哪一步了?”
舒绿惊诧的看着这位刚才还威风凛凛,此刻就变身八卦母亲的女将军,眼角直抽。
顾临桁毫不避嫌:“哪一步?当然是您现在看到的这样。”
舒绿:“……”呵呵,顾临桁你可以再直白一点儿。
许玲清一副“我都明白”的表情,目光柔和的看着舒绿:“既然是临桁喜欢的人,以后就不用客气了。”
舒绿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