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欣怡打电话将痛斥王飞一顿之后,木然地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望着放在灵台上父亲的遗像发呆。
玻璃相框里的父亲始终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似乎向她诉说着对生活的眷恋。
回想起小时候父亲的敦敦教诲,回想起父亲曾像一座大山那样,伴随着她成长,像一颗大树那样,让她依靠,为她遮风挡雨。
如今,这颗大树轰然倒掉,内心无限酸楚,无比悲愤。
蒋欣怡带着对父亲深切的哀悼,深深的怀恋,倒在沙发上睡去了。
蒋欣怡的母亲从卧室里走出来,知道女儿舍不得离开这间摆放有父亲灵台的客厅,便轻轻地将她平放到沙发上,拿出一条被子给她盖上。
太阳从东方升起,一抹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客厅。
蒋欣怡慢慢地睁开自己的眼眸,发现自己上下眼皮直打架,脑袋昏沉沉的,感到相当困乏。
本想睡一会儿,但见父亲的遗像,想起今天父亲单位领导要为父亲举行追悼会,便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在从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
她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调节好水温,冲了一个热水澡,才觉得清醒了许多,舒服了一些。
从卫生间里出来时,母亲已经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母亲看着女儿那张憔悴的脸,心疼地说:“欣怡,你辛苦了一晚上,先吃点东西吧,早餐我已经为你准备好,放到餐桌上了。”
“妈,你吃过了吗?”蒋欣怡问。
“我吃不下。”母亲摇摇头。
蒋欣怡故作地说:“你不吃,我也不想吃。”
“那好吧,咱们娘儿俩一起吃。”母亲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随她一起坐上餐桌。
桌上摆放有两杯热牛奶,一盘煎鸡蛋。一碟清炒的素菜,几个热气腾腾的馒头。
想起父亲曾经晨练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餐的情景,蒋欣怡一边流眼泪。一边喝牛奶、吃炒鸡蛋和啃热馒头。
好像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堵塞住,始终难以下咽,强迫自己吃了一些,将自己杯中的牛奶喝完,便下桌了。
母亲也吃得很少。蒋欣怡帮父亲上香,点蜡烛后,默默地坐到客厅沙发上,继续望着父亲的遗像发呆。
“欣怡,从今往后,你再也没有父亲了,你要学会坚强,如果你是在和那个畜生过不下去了,就搬回来住吧,妈妈一个人在家。太孤单了。”
“妈,爸爸是因我而死,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不管,你放心吧,不管我以后的生活怎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欣怡,你真是妈妈的好女儿。”母亲说着,将蒋欣怡搂在怀中,母女俩再次抱头痛哭起来。
上午九点,陆续有一些邻居和蒋欣怡父亲单位的同事前来问候。送来吊唁品和花圈之类的东西。
杨芳将前来寻找吴波的何莹从自己办公室里打发走之后,在鑫源房地产公司大楼前搭乘一辆出租车,来到蒋欣怡母亲家。
客厅里已经坐满了客人,放满了花圈。
杨芳来到蒋欣怡母亲身边。关切地问:“伯母,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好些了,”蒋欣怡母亲客气地说:“芳芳,你来啦,先坐一会吧。”
“不了,谢谢伯母!”杨芳回应蒋母一声。见蒋欣怡正在招呼客人,便上去拉着她的手走进蒋欣怡的卧室,说:“欣怡,我找你谈点事。”
“芳芳,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神秘?”蒋欣怡疑惑地问。
杨芳问:“你知不知道吴波有一个叫何莹的表妹?”
“何莹?”蒋欣怡愣了一下,问:“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她刚才来公司里找吴总,说吴总是她表哥。”
“胡说八道,这个女人怎么那么不要脸呀?”蒋欣怡恨恨地说:“我就是因为她,我才和吴波分手的。”
“这么说,何莹根本不是吴波的表妹,是想傍吴波的那种女人?”
“是的,”蒋欣怡点了点头,“她怎么又冒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杨芳茫然摇头。
“不行,我一定要将这件事告诉陈姐,让她小心提防这个女人。”蒋欣怡按照陈冰留给她的手机号码拨过去。
然而,陈冰的手机却处于关机状态。
不一会,家里的座机铃声响起来了,蒋欣怡前去接电话。
话筒里传来了陈冰的声音:“欣怡,你爸爸的后事处理得怎样?”
蒋欣怡回答说:“我父亲单位今天上午组织并召开父亲的追悼会,我们一会儿就要去殡仪馆了。”
陈冰歉疚地说:“对不起,我现在有点事情走不开,不能来参加你父亲的追悼会了。”
蒋欣怡关切地问:“陈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陈冰幽幽地说:“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小茜生病住院了,我现在医院陪她输液。”
“你说什么?”蒋欣怡诧异地问:“小茜因为什么事情住院了?”
“她昨天晚上发高烧。”陈冰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为召开蒋老头的追悼会,工会的孙主席安排了一辆大巴和一辆卡车。
两名司机将车开过来,停靠在蒋欣怡母亲家楼下,亲朋好友们将放在家里的花圈抬到卡车上。
一切收拾妥当,大家陆续上车,满满地坐了一车人。
孙主席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问蒋欣怡的母亲:“咦,怎么没有看见你女婿呢?”
“他去交警队了,一会儿直接去殡仪馆。”尽管王飞不仁,但蒋欣怡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