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跌跌撞撞地走回到了她和吴波那间主卧室,关上房门,将房门从里面反锁,手忙脚乱地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包“中南海”香烟。
陈冰抽出一支,用打火机点燃,猛抽几口,慢慢地恢复了神智,于是,躺在床上,一口气将这支烟抽完,觉得上不过瘾,再拿出一支抽了起来。
不一会功夫,整个房间里烟雾弥漫……
陈冰这种反常的举止令张琴感到有些奇怪,她曾经和一帮小混混一起贩卖过药品,见过一些吸药的瘾君子药隐犯了时的情景。
那些人与陈冰刚才的表现差不多,怀疑她已经沾上了药品,于是,悄悄地跑到陈冰的卧室前,贴着房门听里面的动静。
一股浓浓的烟雾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张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这种味道,和她以前在那些吸药的家伙在吸药时的味道没有什么两样。
“糟糕,陈姐在里面吸药!”她本打算将陈冰的房门敲开,但想起她在气头上,怕再次引火烧身,也就作罢。
“张琴阿姨,我妈妈怎么了?”站在她身后的吴小茜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问。
“没事,你妈妈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就好。”张琴宽慰道。
她根本不敢告诉吴小茜,说陈冰正在房间里吸药,便将她抱起来,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用电视机遥控板,帮她调节到中央台的少儿节目。
小女孩的天性是好动的,一看起中央台的少儿节目,看见电视里的小朋友们玩得开开心心的样子,吴小茜便忘记了一切。
“陈冰现在吸药了,我该怎么办呢?”张琴虽然陪着吴小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睛也落到电视屏幕上,可她一点也看不进去,脑海里一直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我是否应该将陈冰吸药的事情告诉吴波呢?”
抽完两支“中南海”香烟后,陈冰又活过来了。
她拉开窗帘。将玻璃窗打开,让弥漫着吗啡味道的烟雾从窗口扩散出去,打开卧室的房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时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张琴和吴小茜同时将目光投向她。
见她恢复了常态,一步步地朝她们走过来,张琴心里一阵发紧,生怕她神经短路,再次骂她。脑子里努力思考着应对她的办法。
“你们还在看电视呀?”陈冰走过来,瞅了张琴和吴小茜一眼,打了一声招呼,紧挨着吴小茜坐下。
吴小茜奇怪地看着她,关切地问:“妈妈,你好点了吗?”
陈冰没有直接回答小女孩的问话,而是故意将话题岔开,说:“小茜,你的家庭作业做完了吗?”
吴小茜回答说:“我前几天住院了,今天刚从医院出来。老师让我好好养身体,没有给我布置作业。”
“那你还不快去洗澡,早点休息?”陈冰催促道。
“哦,我这就去……”吴小茜起身走进了自己的卧室,拿上一件睡衣出来,准备去浴室里洗澡。
“小茜,要不要我帮你搓背?”张琴对着吴小茜喊。
“不用了,我自己会洗。”吴小茜打开浴室的房门,钻了进去。
客厅里只剩下了陈冰和张琴。两人坐在沙发上,谁也没有吱声。屋子里的空气显得异常郁闷。
过了好一阵子,陈冰率先开口说话了:“小琴,对不起,我刚才的情绪有点激动……”
“没关系。我知道你刚回家,一方面是因为心情不是很好,另一方面是由于药隐发了,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张琴一语道破天机,让陈冰非常吃惊。
陈冰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呐呐地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瞒你说。你杀死了杨建设那个畜生之后,我便将小茜送回家了,但觉得自己没脸再进这个家门,一个人独自在大街上游荡,遇见了一伙贩药的小年轻,被他们带到住所强暴后,逼迫我和他们一起贩药,后来,我被警察抓了,送去了拘留所,在拘留所遇见了你,还被你打了一顿呢……”
“那你是怎么被放出来的?”陈冰想起了张琴上次进拘留所,与她关在同一个看守室,她和众姐妹一起将张琴暴打时的情景,心里有些犹豫和纳闷。
“我是被吴大哥保释出来的,她怕我再出去和那帮人一起学坏,便不计前嫌,把我留下来继续做保姆,还让我替你出庭作证……”张琴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哦,我明白了,原来这样,”陈冰想了想,说:“你已经知道我现在开始吸药了,能不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当然,”张琴规劝她说:“不过,我奉劝你还是尽快将药隐戒掉,要不然,吸药会把你给毁了。”
“我已经毁过一次,现在什么东西都无所谓了。”陈冰带着一种乞求的目光看着她,“你能不能帮我一次?”
“陈姐,我曾经做过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不说帮你一次,就是十次我也愿意,你说吧,怎么帮?”
“你现在还和那些贩药的人有来往吗?”
“没有,我从看守所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和那些人来往了。”
“那你愿意再去找找他们吗?”
“不,我不愿意……”张琴想起自己因贩药,被警察抓捕时的情景,仍感到一阵恐慌,于是拼命摇头。
“如果是为了我呢?”陈冰直视着她的眼睛。
张琴哀求道:“陈姐,你别再逼我了,我真不愿意再和那些人接触了,再去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