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昨晚过得可好?”清早,当食物的香气引诱着柳长兴从睡梦中醒来,他看到的就是绝义一个人坐在饭桌旁,屋子内的屏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收了起来,满室都是那金灿灿的晨光。
“如果床再硬些就好了!这里太安逸,有些睡不惯。”活动了一下手腕,柳长兴没有自不量力的起床。他仍然记得昨晚差点跌下床的糗事,不想在绝义面前失了面子,即使知道这完全就是他的mí_yào所致。
“还真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可据我所知,你在当捕快前,也是家里面娇惯着的小少爷,不要说硬床了,恐怕糙一点儿的干粮你娘都不舍得让你碰吧!这么快就有了艰苦优良的作风,我是不是该感叹开封府会调*教人呢!”听完柳长兴的话,绝义觉得有些好笑。这世道谁不追求过得舒适?谁不想锦衣玉食?难道这开封府的人就真的有所不同,还是假装清高……
“随你怎么想,我可没有义务给你解释这些。”因为对之前的生活根本不怎么了解,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异样,柳长兴回避了这个话题。然而,他想回避,却不代表着有人也想这样,绝义对柳长兴如此巨大的转变,可是十分好奇!
“我曾经调查过你,你从小胆子不大,爱好读书,不喜破案。可自从到开封府发了一次高烧后,你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油嘴滑舌,古灵精怪,到底是什么让你改变如此巨大?我真的很好奇!”让门口守着的人进来将柳长兴扶起来,洗漱后坐到饭桌前,绝义正式开始面对面的和柳长兴共同享用早餐。只不过,对于他来说,这早餐时间是个研究别人的好时机,但是对于柳长兴来说,却是维护自己身份的战役。
“你管我怎么改变?”不愿回答绝义的问题,柳长兴端起手边的粥,微微觉得好像比昨天有了些力气。但他没有声张,而是神色如常的拿着筷子,夹起了一旁的小菜,只是口气充满了不耐烦,好像对绝义如此作为十分不满。
“是么?那你的父母呢?他们归乡后,你与他们可是一直未曾见过。你说如果我让你们突然相遇,你是否还会如此说呢!”没有什么生气的表象,绝义仍旧以不变的语调说着话,可那字字句句都如同刀子一般插在柳长兴的心上。不,应该说是插在柳长兴心里隐藏的最深的地方。
“绝义,你不要太过分!他们不会武,也不是官府的人,你有什么话就说,不要牵扯到他们!”放下筷子,柳长兴表情带上了些厉色,言语更是充满了怒气。祸不延父母,罪不累妻儿,虽然他不能确定绝义是否会把原身的父母牵扯进来,但他一定要告诉这个人,自己是有底线的!抓自己过来可以,但是,最好不要牵扯进无辜的人!
“我倒是没想把他们牵扯进来,大老远的,怪费力气!但如果不解答我的疑惑,那我只有叫明白的人过来帮忙了!这是你的选择,可不是我的过错!”耸耸肩,绝义完全没把柳长兴的警告放在眼里。因为在他看来,不要说中了mí_yào的柳长兴,就是没中mí_yào的柳长兴,都完全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现在就像一只精明的老猫,在好心情的逗弄面前的老鼠,看着他挣扎,看着他愤怒,然后在没有耐心的时候咬他一口。
“绝义,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讨厌!因为看似你给了我选择,但我的选择却只能有一个!”用眼睛瞧着自己面前志得意满的绝义,柳长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可以反抗,可以坚强,但那是建立在他没被人抓到痛处的基础上。可为了原身的父母,他就算是有再多的雄心,也只能投降!
然而,就在柳长兴不甘心的将自己示弱的话说完以后,他本以为会很自豪的绝义,却突然露出了一种怀念的神情,还说出了一句前不搭、后不靠的话。
“你见过他?他把我的事情和你说了?”
“你在说谁?”柳长兴不明白绝义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更不清楚绝义所说的事情又是什么。只是,他莫名的觉得,那个人对绝义来说,好像很重要。
“没什么,吃你的饭吧!”好像突然间没了胃口,绝义匆匆的离开饭桌,只是在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
“柳长兴,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想逃跑!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活着逃离我的手掌心!”
绝义说完后,嘭的一声挥开了房间的门,大步离去。然而在他刚才的话语中,柳长兴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他?那个他是欧阳大哥么?
因为据柳长兴所知,从幽灵山庄活着回来的人,只有这么一个。而且,他对幽灵山庄的事情知之甚详,比如说那些被关在地牢里的人的情况。但对于幽灵山庄的掌权者,他从始至终,只字未提。以前只是以为他并未见过,但现在想想,以他的身份,又怎么可能见不到绝义呢?难道他和绝义之间发生了些什么?毕竟从他离开陈州到现在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如果他一直都在追查幽灵山庄,甚至被囚*禁于此,那么他所经历的,肯定不像他说得那么简单!
柳长兴的脑海中刮起了一阵阵头脑风暴,他猜想着所有有可能导致绝义刚才那般反应的事情,而与他相同的,则是一直在门外守候的子虚,面对着面目表情阴冷的首领,他也猜测着各种可能导致的原因。
“关于欧阳春的搜查,怎么样了?”坐在房间内的椅子上,绝义的视线根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