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从比利时攻入法国,德国五个集团军一路势如破竹,巴黎告急,法国的老将加利埃尼临危受命,留在巴黎替法国政府兜底。霞飞面对惊慌的数百万巴黎市民发表了一场充满勇气的演说,发誓用生命和鲜血捍卫巴黎!但在私底下,加利埃尼面对横扫欧洲的德国百万雄狮,并没有太多自信,他不时自言自语:“法国的政府已经迁往波尔多,留我这样一个老人,在这里与军民在一起,那些可恶的玩弄政治的骗子,他们直到现在,还在编撰骗人的公报。”
不过,不管怎么样,老将加利埃尼没有放弃巴黎。在他对公众发表演说三小时后,一小支由五百守城士兵组成的法军开始构筑堑壕和路障,并增援周围的炮台。回顾1870年巴黎围城时,饥民不得不吃动物园里的动物和家里供玩赏的动物,加利埃尼觉得食物储备是守城必要的。于是,不久,在巴黎这座大城市,大学体育场跑道上和公园里,都养满了牛、绵羊、猪、山羊和马。
加利埃尼还发布公告,严厉打击巴黎商贩囤积物资的行为。加利埃尼告诉巴黎所有市民:“德军围城可能会经历漫长的寒冬。不但有必要使巴黎不缺食物。而且还应吃到和现在同样的面包。”
在加利埃尼的强烈要求下,当时的巴黎马上实行了军事管制。酒的供应置于严格监督之下,对可能资敌的任何机器或设备,都作出了迁移的安排。不但在埃菲尔铁塔下面,而且在横跨塞纳河、瓦兹河和马恩河的八十座桥梁下面,都埋藏了炸药,随时准备引爆,与攻入巴黎的德军同归于尽。
这时,德皇威廉二世还假惺惺对《纽约时报》等报纸表示,德国其实不希望把殖民地问题战争化,更不想攻入巴黎灭了法国。他希望德国和法国总理、英国首相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最好是德国、中国、英国、法国开一个国际性的会议,好好谈一谈怎么重新和平瓜分世界。
很多报纸竟然对德皇威廉二世“和平瓜分世界”的提议表示赞赏。冯国璋等人也觉得世界大战打不起来了,李经述告诫中国的高级将领:“一定不能掉以轻心。外交和武力,是一个国家处理对外事物常用的两手,不可偏废。虽然自古有不战而屈人之兵之说,但这绝不等于一个国家会放弃武力。要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还得以武力做后盾。所以这一次德皇威廉二世是先使用武力,再考虑外交,明显只是惺惺作态。”
果然,德军就包围了巴黎,并没有退却的打算。法国的加利埃尼也是一位久经战场的老将,他并没有轻信德皇的谎言,他在法军被德军打昏了头的时候,本人并不满足于仅仅防守巴黎,他还派了侦察兵去摸清德军的动向!
9月3日晚些时候,加利埃尼收到了一条好消息:一位军用飞艇的侦察员回巴黎向他报告说:德军的纵队似乎正在改变他们的进军路线。加利埃尼大吃一惊,随后一阵惊喜,赶紧派了更多的侦察力量去摸清德军的动向。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加利埃尼派出去的空中侦察和骑兵侦察都证实:德军的确修改了他们从正面攻击巴黎的计划,已经转向首都郊外的东南郊。
原来,德国五个集团军逼近巴黎时,同德国总参谋部时断时续的无线电联系突然中断了。除一起前进的第一集团军和第二集团军外,没有一个指挥官能准确地知道其他集团军的方位。
德军缺乏作战情报的第一集团军司令克卢克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即他是在什么地方同协约国的军队对峙。他完全不知道法国第六集团军正在迫近他的右侧翼,但他很自负,觉得两个德国集团军足够打败法军,拿下巴黎,于是他接受了德军第二集团军司令比洛的建议,由他们实行联合的向内旋转扫荡,以袭击法国第五集团军。
当克卢克和比洛向巴黎的前面和东面前进,而不是在巴黎的后面和西面前进时,“施利芬计划”被歪曲了一步,这次调动还缩短了德军的右翼八十英里。
对巴黎的战时地图简短研究后,加利埃尼看出了德军的失误,德军的新路线,提供了一个侧翼攻击的大好机会,他兴奋地脱下帽子,眉飞色舞地朝副官喊道:“我不敢相信,精锐的德军竟然有这样的失误发生,这太好了,真不敢信这是真的!”
加利埃尼马上派了一个信使去见他的老部下霞飞,告诉他这个大好消息,并让他派军队协助自己反攻。加利埃尼认为,面对长途奔袭而疲乏的德军,法军最好的防守是进攻!
愚蠢而自负的霞飞对加利埃尼的提议竟然未置可否,一句话也不回。
加利埃尼大怒,自己乘车跑到霞飞的军队驻地,说明了自己的战略意图,霞飞还是无动于衷。
霞飞作为法军的最高指挥官,也是有自己的反攻计划的。霞飞希望再等一些时间,好让其他集团军的增援部队赶到,而且让他的第五集团军作好准备。两外,让英军配合法军行动,这也需要一段时间。
加利埃尼对霞飞的犹豫不决感到绝望,拍打了一下他的头部,击飞了霞飞的军帽,朝着他怒喊:“你这样犹豫不决,会害了法国!你这无能的性格,怎么做好法军统帅呢?”
加利埃尼的话激怒了霞飞,他红着脸朝着加利埃尼吼道:“混蛋!你别以为我现在还是你的部下!我已经是法军的总参谋长,是你的上司,你作为军人,应该听上级也就是我的命令!而不是在我这里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