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丝扑哧笑了出来,“姑娘被关在城里一个月,如今释放出来,这山间田野的花草树木,虫鸟走兽,怕是要不得安宁了。”
东方珞嘻嘻笑,回归自然,的确是自由轻松的。
远离了人心的勾斗,顿时觉得天也蓝了起来,就连这青铜树都觉得如此可爱。
一路往宅院走,不时有好奇的目光看过来,似是村里的农夫,眼神淳朴而无害。
然后高高的门楼,黑漆大门,便映现眼前。
乡下的地不比城里,自是便宜的很,因而这宅院比东方侯府还要大的多。
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却比东方侯府的景致强多了。
就算是忠王府,也似乎没有这宅子开阔。
最有特色的就是有一条自北向南的溪流穿过,途经府正中的人工湖泊,流向村前的小河。
东方珞站在湖边,深吸口气,不免感慨,那李氏倒是惯会享受的。
凌五爷就更厉害了,居然知道李氏藏了这么个好地方,而且还硬逼着她割了肉。
既然现在这庄子到了她手里,怎么得想个办法弄到姐姐的名下才行。如此,姐姐出嫁有了这个嫁妆,也可以腰板挺直了。
一个穿着青布直裰的人匆匆走近。
因为走的太急,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到了他们近前,冲着东方珞拱手施礼道:“属下见过珞姑娘!”
声音很耳熟。
东方珞闻声转身,绿丝就已经惊叫出声,“常青,怎么会是你?”
常青搓着手,局促的看着东方珞,“是策叔找属下来的。”
“是五爷的意思!”策叔道,“正想跟姑娘说呢!五爷觉得这庄子上的管事,得找一个姑娘熟悉而又比较信任的人才行,那样姑娘用起来也顺手。常青在裕丰商号分号也已经历练了三年有余,又是农户出身,应该可以独当一面。”
东方珞喟叹,“还是五爷思虑周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当面道谢。”
凌五行踪不定,想要见他,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吧!除非,他想见她。
如今,他越是事事安排妥当,她就心里愈发的不安。
或许,做鞋的事,真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策叔问常青,道:“府里的人可都安排好了吗?”
常青道:“咱们自己的人都已经安排妥当,只是,腾亲王府刚刚派了人来,属下就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嗯?”东方珞瞬间瞪大了眼睛,“腾亲王还真的给我送人来了呀?”
策叔擦汗,一个亲王的应诺,岂是当儿戏的随便说说?
这姑娘到底还是孩子心性啊!
常青道:“是腾亲王府的管事亲自送来的,四个丫鬟,四个家丁。家丁属下好安排,但是这丫鬟的事,还请姑娘定夺。”
东方珞抬手揉揉小耳朵,当时一时冲动要的人,现在却有些为难了。
那可是腾亲王府的人啊!她真能当下人使唤吗?还是得当菩萨供着?
东方珞看向策叔,“这从腾亲王府借来的人,还要还吗?”
策叔不停的拭汗,“全看姑娘的意思!姑娘想还就还,不想还的话,腾亲王应该也开不了口讨要。”
东方珞眨眨眼睛,“也就是说,我可以赖皮了?”
策叔不置可否。
常青道:“腾亲王府的管事那边,属下要怎么回话?”
东方珞道:“策叔,是不是得打赏一下?”
策叔道:“策以为,姑娘还是亲自去见一见的好。毕竟,赏荷会眼看着到了,对腾亲王府的人还是礼遇有加比较好。”
东方珞想想也是,宁得罪阎王,不得罪小鬼。
赏荷会那日若是哪个下人使坏,在她的茶杯里放点儿巴豆什么的,就够她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东方珞就到会客的正堂里见了腾亲王府的管事。
原以为只是个某一管事处的普通管事,却不想来的居然是腾亲王府的大总管。
策叔介绍道:“珞姑娘,这位就是腾亲王府的李总管!”
东方珞直觉的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上前福身一礼,道:“东方珞见过李总管!”
李红喜退到一边,“六小姐对老奴行此大礼,可是折煞咱家了。”
东方珞微微一笑,“李总管为了东方珞的事劳苦奔波,理应受东方珞一拜。”
李红喜笑吟吟道:“上次月照湖边一见,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六小姐越发的俏丽了。”
月照湖边?东方珞脑中灵光乍现,突然记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就是在她救了钟彻之后,给她手中放银票的人。
东方珞额头上冒汗,“哪里!李总管请上座吧!”
李红喜道:“不了!王爷还等着咱家回去复命呢!四个丫鬟中,两个大丫鬟,两个二等丫鬟。六小姐先使唤着。王爷说了,人手不够的时候,六小姐只管开口。”
东方珞淡淡的笑笑,“请李总管转告腾亲王,东方珞不会客气的!”
李红喜道:“临来前,王妃还让咱家给六小姐带个话,初六那天,千万别去晚了啊!”
东方珞道:“东方珞谨记!”
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腾亲王妃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盼着她早去吗?
她先后两次挑战了腾亲王的权威,一次要钱,一次要人,腾亲王妃会不会记恨上了呢?
那赏荷会上,该不会遍地都是等着她穿的小鞋吧?
李红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