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要想激起姐姐的恨意,就必须撕下东方侯府诸人的假面具才行。
东方璎却又话锋一转,“但是,现在,他们这样子把你除名,说不恨他们,那肯定是假的!”
东方珞道:“姐姐,我来问你!母亲当初嫁进东方侯府的时候,可是有一个嫁妆单子?在你手里吗?”
“没有啊!”东方璎不假思索的道,“怎么可能在我这儿!但是,我记得确实有一个嫁妆单子的。当时母亲走后,大伯母率人将咱二房的院子翻了个底朝天,却什么也没找到。后来还跑去质问祖母。祖母除了哭,却什么都没说。”
东方珞不甘心的道:“那你问过祖母了没有?真的也不在她手上吗?砦”
东方璎道:“后来有好几次,祖母屋里的东西有被人翻过的痕迹,却又什么都没少。我当时还想不明白,后来,还是陆嬷嬷提醒了我。说那帮人极有可能就是在翻找咱们母亲留下的嫁妆单子。”
东方珞皱了眉头,“不在你这里,也不在祖母手里,究竟会在哪里呢?鳏”
那可就麻烦了!
要不回来母亲当初的嫁妆,姐姐出嫁的时候,嫁妆从哪里出?
东方侯府的那帮人,会厚待姐姐吗?
就算出于面子问题,完全凑上几抬,也会太寒碜吧!
毕竟姐姐要嫁的可是状元郎啊!
京城人可都在看着呢!
而听梅墨痕的意思,那吕恩泽既是个孤儿,也就是个没家底的。想私下里贴补姐姐都不成了呢!
既然也不在李氏手里,那嫁妆单子会凭空消失了不成?
当然,还有最后一种可能,就是母亲在离开东方侯府的时候,带走了。
若是这最后一种,东方珞心里就不免更加愤恨。
不带走女儿,却把身外之物带走了,那得是多财迷?关键是,得有多无情?
东方璎拍拍东方珞的手,“别想了!有没有那笔嫁妆,咱们照样过活,而且会活的很好。”
东方珞只得陪着笑脸。
她当然是无所谓的了,毕竟她一直都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可是姐姐不行,该争取的,她必须都给争取来。
伺候祖母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东方侯府若是敢寒碜姐姐,她到时非闹他个天翻地覆不可。
姐妹俩各回了各自的院子。
东方珞看到忙着给她端茶倒水的绿丝,不觉又犯起难来。
姐姐的婚事若真跟那个吕恩泽成了,却是美事一桩。
她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可以落地了。
可这个表姐怎么办?
别说嫁人了,她那么多秘密一旦抖露出来,会不会整的无法收场?
以绿丝一直躲躲闪闪的表现来看,那种可能性是极大的。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东方珞想小憩一会儿的想法就打消了。
干脆把丫鬟都叫了来,到墙边采了凤仙花,主仆几人围在廊下染指甲。
只听一个声音道:“这么好玩的事情,也不知道叫上我,太不够意思了。”
东方珞抬头,就看到了粉衣紫裙的钟依,俏生生的站在院中。
“呀!”东方珞大叫着扑了上去,“你怎么就来了呢?烫伤好了吗?”
“小没良心的!还知道关心我的烫伤啊!”钟依娇嗔道,“人都到了京城了,也不知道去看看我。”
东方珞抿嘴笑,“你以为我不想啊!我现在可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呢!”
钟依上上下下打量她,“还以为你躲在角落里痛哭流涕黯然神伤呢!你倒好,这又染指甲,又开玩笑的,哪像个有事人啊?”
东方珞拉着她往屋里走,“午后这会儿最是炎热,赶紧进屋吧!我有什么可伤心的?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
钟依笑,“你倒是很想的开!”
东方珞道:“不然呢?钻了牛角尖里把自己给碰死?”
钟依就乐不可支,“你这丫头说话,就是这么有意思。你这屋子还是蛮凉快的,放冰了吗?”
东方珞道:“地窖里倒是有冰,应该是你大舅母备下的。但我不喜欢用,也不准祖母用。夏日就是要出汗的,排毒嘛!二姑母也来了吗?”
钟依道:“嗯!在外祖母那里,璎表姐也在那儿,正说着话呢!”
东方珞道:“别人都喜欢找比自己年长的玩,你不去找姐姐,却偏偏来找我。”
钟依笑,“因为你这个小东西太有趣了,净整些有趣的事来。你说说你,一个人怎么就敢跑去东方侯府呢?就不怕他们扣住你,将你关在地窖里呀!到时候可有的急了。”
东方珞耸耸肩,“你以为你外家是傻的啊?我可是他们认定的灾星,强行将我留下,就不怕我的煞气给他们招来灭顶之灾啊?”
钟
依就笑倒在软榻上。
东方珞拉过她的手腕看,松了口气道:“还好,没有留下疤。不然,未来的姐夫哥岂不是恨死了我?”
钟依脸上一红,“什么姐夫哥,净瞎说!要恨也该恨那嘉怡郡主才对,怎么会恨你呢?”
说到嘉怡郡主,东方珞忍不住的酸溜溜的道:“你们府里肯定喜气洋洋吧!毕竟即将迎娶一位郡主入门了嘛!”
“喜什么喜?”钟依挑眉,“招不成吕状元这个女婿,府里正一片肃杀呢!因此,母亲就带着我躲出来了。”
东方珞就呵呵笑了起来。
看来,吕恩泽求娶姐姐,着实打了很多人的脸面啊!
“珞儿!”钟依却一本正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