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听出这同情不是冲着东方珠去的。
一个幼小的孩子,在刻薄的后娘手里,应该是赚不到好的吧!
马车在福顺银楼前停住。
东方珞下了马车后,就吩咐一个跟车的小厮去丰园报信,说她们中午会去那里吃午饭。
东方璎点头道:“灵芝姐姐那里,的确该送几副好的头面。”
银楼里面的饰品,的确是琳琅满目。
却是东方璎和绿丝在商议着挑选,东方珞压根儿就不是很感兴趣,便百无聊赖的坐到窗边看外面的风景。
从二楼看下去,也算是居高临下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男男女女,有急匆匆赶路的,也有一脸闲适的。
偶尔有马车驶过。
足见,在大衍朝,马车也是一件奢侈品,不是谁出行都能乘坐的。
突然,人群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熟悉的面具在日光下愈发的耀眼。
“五爷!?”东方珞噌的起身,提裙就往楼下跑。
“珞儿!”东方璎急急的喊,“你干什么去?”
东方珞头也不回的道:“遇到个熟人,打声招呼去。”
一口气冲出了银楼,站在街道中间搜寻。
人来人往,哪还有凌五的影子。
东方珞急切的小脸,瞬间成了霜打的茄子。
跟出来的白鹭道:“姑娘,兴许看错了呢!五爷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东方珞低了头,“裕丰商号的总号就在这附近啊!”
“野猫儿!”
东方珞猛的打了个激灵。
这称呼,这声音,带着那么点儿笑意,却又透着那么点儿叹息,是那么的熟悉。
就仿佛从记忆中穿越而来。
东方珞猛的转身,就看到了那个抱臂而站的人。
只是这次,他身边跟着的人不再是策叔,而是佐文。
东方珞眨眨眼睛,“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凌五扯动嘴角,“我已经从这里走过去了,突然似乎听到有人喊我,便又折了回来。”
东方珞走近了,笑着看向他的眼睛,抿着唇,却不说话。
凌五看看她身后,“野猫儿长大了!居然知道爱美了!”
东方珞翘起嘴角,“爱美本来就是女人的天性!我又不是男人!”
他定然是以为她是来为自己打首饰的吧!
误会就误会吧!她反正不想多做解释。
凌五低笑,“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东方珞抬起左手,抚摸自己的小耳朵,“看到五爷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看到五爷还是从前的五爷,我也就安心了。”
凌五转身背对她,“我走了!你有事找我,就派人去裕丰商号说一声。”
东方珞咬一下唇,“五爷!”
凌五迈出去的脚步就收了回来,却没有回头。
东方珞道:“五爷这次回来,近期还走吗?”
凌五叹了口气,“野猫儿!你现在背后有了翼王府,还是觉得不踏实吗?”
东方珞道:“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一旦开始了,戒掉就困难了。我只希望五爷好好的!”
凌五没再说什么,抬脚离开。
东方珞看着那背影在拐弯处消失,心中就涌起酸涩。
白鹭扶住东方珞,道:“姑娘,璎小姐正从楼上往下看呢!”
东方珞深吸口气,“回吧!”
返回到银楼,东方璎已经挑选好了首饰。
此行管银钱的绿丝也已经交付了定金,只等着打制好了,再来取。
在去丰园的路上,东方璎并没有问起什么。
东方珞也就三缄其口。
到了丰园,詹管事将她们迎了进去。
灵芝正在二门上来回踱步,见到她们,第一句话竟是:“臭丫头,你可算是回来看看了!”
东方珞笑,“姐姐想我了,就明说呗!”
灵芝翻动白眼,“我想你了,你想我了没有?几次三番的过家门而不入,是几个意思?”
东方珞上去挽住她的胳膊,“怕打扰姐姐准备嫁衣呗!又饿又渴,姐姐可否管饱了再问罪?”
灵芝赶忙吩咐人摆饭,地点选在了静心院的葡萄架下。
吃完了,三人便在葡萄架下喝茶。
东方璎道:“珞儿也没事先告诉我要来,所以,给灵芝姐姐准备了点儿东西,就没有一起带来。”
灵芝笑,“还是璎儿有心啊!”
东方珞撇撇嘴,“这是明着要呀!别急,离着婚期还有一个月呢!到时候一起给你送来!”
灵芝道:“好!我等着!小馋猫,盯着我院子里的葡萄不放,可是垂涎三尺了?成熟怕是要等到我出嫁的时候了。”
东方珞道:“我只是在想古老的传言,据说,每逢七月初七的晚上,躲在这葡萄架下,能听到天上的牛郎织女说悄悄话呢!”
灵芝笑道:“那么,后天晚上你要不要来听啊?”
东方珞讶异,“已经到乞巧节了吗?”
灵芝看看东方璎,“这丫头,都不记日子的吗?”
东方璎笑道:“她能还记得有个女儿节就不错了。”
东方珞身后的绿丝道:“在惠济庵别院的时候,日复一日的重复,所谓的节日也就是璎小姐给姑娘送东西的时候。我们从来都是不过的。”
东方璎的脸上立马一片愁云惨淡,“珞儿受苦了!姐姐无能,没能早点儿把你接回来。”---题外话---感谢dingxh的3张月票!感谢雪红颜的花花!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