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冬天的第一场雪的融化,绝对离着春天远了去了。而且充分验证了一个道理,下雪不冷化雪冷。
东方珞躲在屋子里,是坚决抵制出去的。
比起外面化雪带来的泥泞,她倒宁愿在炭炉旁看看书,描描红,甚至她不太热衷的绣花都变的可爱了起来。
当然,水仙的授琴也正式开始,每天半个时辰,时间倒也不算长。
一个人一旦静下心来,放弃抵触,把自己沉进去,其实学什么都不是难事的。
至少,被融雪挡在家里的东方珞是渐渐的入门了。
钟凌风却在这样的日子里,忙的白天不见人影。
至于忙什么,东方珞从不过问。
她要的,不过是他在天黑之前的安返。
主院那边,倒是安静的很。
这可能要归功于长公主府。
因为自从郑氏回了一趟娘家后,二房就彻底的消停了。至少表面上如此。
当然了,那边不来找事,东方珞乐的相安无事。
屋檐上的冰凌越来越小,证明这场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
时间进入了十一月,东方珞不得不跨过被忠王爷砸碎的那道门,去给钟依添妆。
东方珞的神情恹恹的,钟凌风昨晚天黑之前的确是回来了,却在睡到半夜后又走了。
至今未见人影,也没有任何的信息送回来。
东方珞的心就有些糟乱和不踏实。
若是要出远门,应该告诉她一声吧!
一边却又忍不住的安慰自己,他现在的身份是钟凌风,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找上他才对。
可能是遇上什么事给耽搁了吧!
也许,没有消息传回来就是好消息。
但等待是最煎熬人的事,她必须找点儿事做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钟依的闺房里全都是喜庆的红色,跟她当初出嫁前是一样的。
只是现在的喜庆,在明日屋里的东西被搬空后,会显得更加的萧索。
东方珞给的是两副福顺银楼新出的头面,外加一张银票。
银票的数额,正好与当日她认亲时,东方菊给她的一样。
东方菊在接过去后,神情上也是不太自然的。
东方珞笑笑,“明面上,我也就只能给这么多了。”
毕竟,二房,四房那边都有未出嫁女,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呢!
若是一碗水端不平,怕是又要闹腾呢!
东方菊陪着笑,“已经很多了!”
东方珞道:“我与钟依,是有着其他人难以比拟的情分的。等到她回门的时候,我再从陪嫁里挑几样送她。”
钟依从旁道:“嗯!最好把你的陪嫁都送给我才好,让我也风光风光。”
东方菊就白了一眼过去,“这眼看着上花轿了,嘴上却没有个把门的。在婆家跟在娘家不一样,若是日后在婆家招惹了祸事,别指望着有人为你出头啊!”
钟依道:“你以为我会跟那个一样没脸没皮的啊?真走到了那一步,我就和离。守着我的嫁妆,过自己的小日子去。”
东方珞抿嘴笑,“我还以为你要剪了头发当姑子去呢!”
钟佳在这个家里,已然成了反面教材了。
据说钟凌霄陪着小心亲自将女儿送去了贤国公府,却还是被退了回来。
贤国公府发话了,这样的儿媳妇她们不敢收,影响对下一代的教育。还是忠王府把人教好了,再说吧!
钟凌霄活到这个岁数,几时受过这种委屈了?
据说,从贤国公府回来后,就把郑氏屋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怒火中烧中,居然没有考虑到,那些个瓷器家具都是银子买来的。
忠王爷一怒之下,便禁了钟凌霄的足。
禁足当然不是主要的,主要的还是禁了从公中的银子支出啊!
其实,就算不禁足,钟凌霄怕是也没有脸面出去鬼混了。
男人在外,除了炫耀官职荣宠之外,怕就是妻妾儿女了。
钟凌霄现在,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去的呢?
“切!”钟依瘪嘴,“我才没那么傻呢!出家有什么好?想想一辈子都不能吃肉了,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呸呸呸!”东方菊啐了三口,“说话越来越没个数了。大喜的日子,少给我胡说八道。”
钟依道:“我说的是实话啊!若是出家真的好,钟佳现在可谓是走投无路了,她为何不出?”
“别乱说话!”东方菊道,“我去准备点心!”
钟依伸长脖子,听着东方菊的脚步声,在院子里越走越远。这才拉着东方珞神秘兮兮的道:“你听说了吗?钟彻那小子吵着要去军中呢!”
东方珞有些意外,问道:“真的假的?”
钟依的脸上就一派幸灾乐祸,“你果然躲在松竹堂里什么都不知道!为此事,祖母的病情又加重了呢!要知道,钟彻可是他最最喜爱的孙子呢!也是她寄予厚望的孙子!”
东方珞抬手揉小耳朵,“人不是已经找回来了吗?”
钟依叹气,“我是看不惯二房,但跟那钟彻却是没起过什么冲突的。他如今人是回来了,魂却没回来。据说,当日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往漠北飞奔呢!”
东方珞顿时唏嘘不已。
那钟彻,究竟对自己的家人有多失望,才会出此下策呢?
好男儿当然可以志在四方,也可以在军营中得到磨练。
可问题是,钟彻并非是奔着前程去的,而是为着逃避现实啊!
东方珞道:“他那日提到你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