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优幽幽的吐了口气,“果然一物自有一物降啊!”
几人被她故作老成的小样子逗笑。
温萱敏打趣道:“既然你爹能降住你娘,你刚才怎么不跑去跟你爹求救啊?”
钟优摆摆小手,“我爹虽然能降住我娘,但在对待我的问题上,他们却是一条心的。我去找我爹,还不是死路一条?”
翼王妃哈哈大笑,揽过钟优小心肝的叫。
然后便兵分两路,翼王妃带走了钟优,温萱敏坐到了刚刚钟优跟夏晟对弈的地方。“晟儿,坐吧!”
夏晟便又重新落座,“母亲有话要说?”
温萱敏道:“你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除了当年赏荷会上的意外,几乎是没让我们操过心。”
夏晟道:“儿子是翼王府的嫡长子,自懂事时候起,祖父和父亲教给儿子的就是要承担责任。”
温萱敏道:“是啊!这倘大的翼王府将来是要靠你撑起来的。”
夏晟道:“儿子自当尽力。但儿子最近也想过了,从前的时候,翼王府的确是晟儿的责任,因为那个时候翼王府就晟儿一个孙子。但现在不同了,除了晟儿之外,还有昱儿和景儿。翼王府的担子,未必非晟儿挑不可。”
温萱敏唬了一跳,张大嘴巴道:“晟儿,你这是说什么呢?你刚刚也说过了,作为翼王府的长子长孙,这翼王府的担子非你莫属啊!”
夏晟道:“母亲勿忧!儿子不是信口胡说,这个问题是早就想过了的。这翼王府的王位我们三兄弟是都有资格继承的。”
温萱敏叹口气,“你们都是我的儿子,将来会如何,那都是将来的事了。当娘的对你们也没别的要求,盼的无非是兄友弟恭。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母亲也是很欣慰的。只是,此事你可跟你祖父和父亲说过了?”
夏晟道:“还不曾!晟儿会找机会说的!母亲刚刚想说什么?”
温萱敏道:“优优啊!刚刚也和你祖母合计了一下,优优毕竟已经七岁了。咱们翼王府的人都那她娇,但也不能无度啊!所以,该管的地方还是得管啊!”
夏晟道:“今日玩蜂巢,可是有昱儿?”
温萱敏干咳两声,“优优从前做的哪一件事少了他过?说起来,他也是快十岁的人了,也是得好好约束一下了。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搬去前院了。”
夏晟道:“母亲放心,我会说他的!”
温萱敏道:“你姑父刚才也说了,明日就将他送走,尚武堂和励志学院随便他挑一个。先不说那混小子了。大衍朝大户人家的礼仪,都讲求男女七岁不同席。如今优优正好七岁了。无论是你,还是昱儿,以后跟她处起来,可别都那么随便了啊!”
夏晟就爆发出了一长串的咳嗽。
温萱敏蹙眉,“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夏晟道:“没有!春天的柳絮满天飞,最是恼人。”
温萱敏道:“从前优优喜欢跟着你睡,我们当长辈的也都没说什么。优优毕竟是个孩子!但现在,你也已经到了说亲的年龄,这种事,往后还是注意点儿的好。这也是你祖母的意思!”
夏晟的面上没有变化,耳尖却是红了,“母亲,关于亲事,晟儿还不想这么早定下来,缓几年再说吧!”
温萱敏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都十七了,已经不小了。”
夏晟道:“姑父二十五岁才成婚,所以,晟儿不急!”
温萱敏道:“你姑父情况特殊!何况,不为别人着想,你祖母那边还等着抱重孙子呢!”
夏晟几无可见的蹙了蹙眉头,“优优喜欢吃母亲做的四喜丸子,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吃上。”
温萱敏哪还听不出自己这儿子是在赶人了,叹了口气,起身,“我这就去厨房看看。说到优优,从现在开始,她再跑到你这里来睡觉,你一定要把她赶出去啊!女孩子的名声可是最重要的!她现在小,不懂。你可是应该为她考虑了!”
温萱敏反反复复嘱咐了五遍,才离去。
夏晟看着她消失在大门口,脸也就拉了下来,两个拳头更是紧紧的握起。
所谓的男女有防,是说以后都不能抱了吗?
想起刚刚的小人儿,还扑在他怀里,抱起来那般的柔软。
以往,高兴起来的时候,还会用小手圈住他的脖子,将樱桃小嘴亲在他的脸颊上。
优优长得好看,那是公认的。
但优优对她的亲近,却不是谁都能享有的。
第一次见面,她就亲了他满脸的口水。姑姑还怕他不高兴,殊不知从那时开始,他的心就已经软的塌陷。
她开口讲话,最先喊的不是娘亲,也不是爹爹,而是哥哥。
所有人都说她顽劣,可她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却是乖巧的很。
是他教她认第一个字的,一个大大的“晟”字。
是他教她写第一个字的,一个大大的“优”字。
她一年之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在翼王府度过的。
而在翼王府居住的日子里,从她能离了奶娘之后,几乎都是抱着小枕头来他这里睡觉。
他已经习惯了她东倒西歪的霸占着他大半的榻。
现在却突然来了个“男女之妨”横在他们之间,一时之间,让他如何接受?
夜深了,夏晟还在看书。
小厮知松都催了好几次了,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其实,知松每次进来都想提醒他,书是拿倒了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