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受的是大家闺秀的教养,知道怎样维持自己端庄的形象。今天却在东方珞的吆来喝去中,失去了所有的耐性。
东方珞冷冷的看着东方珠如此轻易被挑起的怒火,不禁暗暗好笑。
怒急攻心,心乱则百事可费。
东方珞没有去接东方珠的话茬,而是看向策叔,“敢问策叔,五爷立这裕丰堂时,对于扰乱时大夫看诊的无关人等,就听之任之吗?”
策叔就走到北郭镇面前,拱手道:“大少爷,本堂的规矩,为了病人的病情,大夫最大。所以,对于扰乱本堂的人,无论是朝堂权贵还是市井布衣,都是一律要打出去的。总之一句话,若是发生什么过激的言行,都是对事不对人。”
警告在先,若是再发生什么过激的行为,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北郭镇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客随主便!”
“没天理了!”东方珠方寸大乱的直着嗓子尖叫,“你们怎么能听一个灾星的摆布?夫君!忠言逆耳啊!再不阻止,这个灾星会害死祖母的。”
策叔厉声道:“杏黄,桃红,还不将人给我打出去!”
策叔话音刚落,桃红和杏黄就已经身手敏捷的架起东方珠,直奔门口而去。
顿时,场内一片寂静,若说落针可闻,并不为过。
却突然听得叮咛一声,躺在榻上的北郭侯夫人,就在这时幽幽的醒转了过来。
东方珞冲满堂摆摆手,满堂赶紧退到一边。
隗嬷嬷赶紧扑到榻前,泪流满面,道:“主子,您可算醒了!这可真是吓死老奴了。”
“小心银针!”东方珞说着,将刚刚留置的银针从北郭侯夫人身上一一取出,退到了一边。
北郭侯夫人吐了口气,这才发出声来,“这是哪儿?”
“祖母!”北郭镇也扑过去跪在榻前,“孙儿不孝,让祖母受苦了。”
“母亲!”伴随着一声哭喊,就有一个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急匆匆进来。
看年龄,不过四十岁,应该就是北郭侯府的世子夫人了。
论长相,却比东方珠要漂亮的多。
北郭侯夫人咳嗽一声,沙哑着声音道:“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话能说到这个程度,证明是真的活过来了。
“祖母,您真的好了?”北郭镇喜极而泣。
东方珞就接过满堂手里的水,递了过去,“侯夫人刚醒过来,还是先喝点儿水吧!”
隗嬷嬷就赶紧扶着北郭侯夫人坐了起来,接了东方珞手里的茶杯,送到了北郭侯夫人的嘴边。
温水入喉,顿时缓解了干涩。
“这个丫头我在哪里见过!”北郭侯夫人饮完了水,瞪着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东方珞。
本来浑浊的眼眸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东方珞微微一笑,这个声音她似乎也有些耳熟。福了福身子,道:“侯夫人若是端午节的时候去过惠济庵,那么,应该与东方珞有一面之缘。”
那日在庵前对决,进香的人中,唯一站出来为她说话的就是北郭锐了。
而那个喝退北郭锐,不让他多管闲事的人,就是眼前这个满脸威严的北郭侯夫人吧!
北郭侯夫人刚刚平稳的呼吸有了短暂的紊乱,“你就是东方侯府的那个------”
“主子!”隗嬷嬷扶着侯夫人的手抖了抖,“正是东方侯府的六小姐救醒的主子呢!”
北郭侯夫人看向东方珞的目光就有了质疑。
就连世子夫人,都擦干了眼泪,红着眼睛审视东方珞。
东方珞淡淡的笑,“东方珞不管抢菩萨的功劳。是侯夫人虔心礼佛,佛祖才保佑侯夫人平安无事的。”
隗嬷嬷赶忙给北郭侯夫人讲解了东方珞是如何救醒的她。
东方珞就走到时阙华身边,“时大夫,这里应该不需要我了。剩下的就交给您了。”
或者从裕丰堂开方子,或者等着北郭锐从宫里请了太医来,都与她无关了。
四大侯府息息相连,她既然是东方侯府
的弃女,也应该会遭其他侯府的人排斥吧!
刚才事急救人,北郭侯府没的挑。
现在,人已经没事了,也就难免惹嫌弃了。
东方珞抬脚往门口走,却听到身后传来,“东方家的那个丫头,你去哪里?”
东方珞苦笑,她能理解,这是承认了她是东方家的人了吗?“东方珞只是怕自己灾星的身份碍了侯夫人的眼,还是避出去的好。”
北郭侯夫人看着她,本是一个弱女子,如何对抗根基深种的东方侯府?
这原是别人家的事,本着“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原则,她是不想多管闲事的。
可是现在,这丫头救下了她的一条命,她还能置身事外吗?
看她,倔强的小脸扬着,纵使可以用恩人的身份挟持,却又似乎对救人一事根本不在乎。
有着超出年龄的镇静,更有着细微的体贴之心。
围绕在她身边的人,虽是亲人,却没有谁想到她醒来后最需要的是一碗水。
北郭侯夫人神色微定,“老身不相信,一本佛经救了老身一命。你且讲讲,这是故弄的什么玄虚?”
东方珞叹气,“侯夫人刚刚醒转,还是多休息的好!”
“好!”北郭侯夫人吐出一个字。
东方珞暗暗松了口气,却又旋即提了起来,只因北郭侯夫人又补充了一句,“你得跟老身回去!直到老身完全康复,你不得离开!”
东方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