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点钟,她哄着准备去睡觉,外面忽然有门铃声,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遇到莫名其妙的铃声总是有丝警惕。
简汀走到门边看了下猫眼,是肖柏,她拧了拧眉心,打开门,挖苦的说:“别说这么晚你还要来买画”。
肖柏尴尬,“买画在店里怎么会跑你这来,我是来给你送点腊八粥”。
简汀盯着他递过来的保温盒不动,肖柏口吻里有讨好的味道:“是老板让我送的,这是姨妈亲自煮的,煮的有点多,就让我送些过来,还挺热”。
“我不要,我吃饱了,你拿回去”,简汀伸手就想把门关上,肖柏厚着脸皮用脚挡住门,可怜兮兮的说:“你就收一下吗,吃不吃随你,倒了扔了都行,你要我原封不动的拿回去,我肯定被他骂死”。
若换成别人简汀还真会同情点,可肖柏这人油腔滑调的,她还真不信利彻远能拿他怎样,“那干脆你自己喝了,拿下去后就说我喝完了也行”。
“我是个诚实的人,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其实老板也没别的意思,你别那样排斥,他就是觉得这种节日你又不能回家,一个人带着孩子挺冷清的,就让我带点他妈妈熬得腊八粥过来,他说你以前跟他说过我姨妈做的菜很有妈妈的味道”,肖柏趁她怔忡的时候把保温盒塞进去放到鞋柜上,然后飞快的往后溜,“节日快乐啊,我走了,拜拜”。
简汀才“喂”了声,他就钻进了电梯。
她这才没奈何的关上门,打开保温盒,一股腊八粥的香味扑面而来,里面有她爱吃的花生、莲子、白果、芋头。
有妈妈的味道吗…。
她有说过吗?
简汀出神的想,不过利母做的菜确实总让她想起很久以前自己的妈妈,有一种家的味道。
厅里的安安闻到了香味,好吃病发作,立即蹬着婴儿车一蹭一蹭的过来想吃一吃。
……。
楼下,肖柏带着得意的笑从楼梯口走了出来,站在墙边上的利彻远清浅的扫过去一个眼神,“她收了吗”?
“收了啊”,肖柏挑眉。
“这么容易就收了”,利彻远倒诧异。
“我跟她说她以前跟你说过姨妈做的菜有妈妈的味道啊,趁她去想的时候蒙混着就把东西塞进去了”,肖柏嘿嘿的说。
“她什么时候过这样的话”,利彻远皱眉,“你胡掰”。
“老板,胡掰就胡掰啊,她跟您说过那么多话,未必一一记得,反正我要是简汀这个节日不能回家肯定也挺想父母的,我这么说她肯定会有点动容的,哎,反正她只会跟您加分啦”,肖柏拉紧了自己皮衣,这鬼天气还要跑出来给老板当跑腿的,真太辛苦了。
利彻远无奈的看了他眼,按车钥匙打开后尾箱,把里面的烟花筒取出来,用打火机点燃,然后站到屋檐下,五颜六色的瑰丽烟花“怦怦”的往天幕上冲。
肖柏忍不住说道:
“您放这么多烟花再漂亮她压根也不知道是谁放的,要是我肯定会给她打电话告诉她”。
“我不需要她知道”,利彻远眼神盯着那每一簇炸开的花火,他宁愿她看不到,如果她看到了不会感动,只会更加痛苦,他只要她在这样的夜晚能因为这些漂亮的烟花心情好一点点就够了。
“老板,我说些不好听的话”,肖柏冒着大不敬实在忍无可忍,“如果您真的没有一点点期待,为什么让我去给她送腊八粥,为什么要在她那个收养的孩子生病后嘱咐医院多多照顾他,还要给他买新衣服、买玩具过去,为什么她跟谁在一起您总是要我去调查,你做的这些其实已经足够让简汀心里明白很多事了,就是您没有忘掉她,既然她都已经知道了,您还怕什么,就大摇大摆的对她好就是,其实我说吧,您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想通过这些好希望她不要忘掉你”。
利彻远眉眸倏地一眯,他回头不悦的盯着肖柏。
肖柏被他凛然的眼神盯的畏惧了几分,却还是支吾的说:“我觉得…您这样更残忍”。
利彻远别开僵硬的侧脸。
简汀说他自私,如今连肖柏也说他残忍。
是吗?
可能他真的有那样残忍的想法吧,不希望简汀忘掉她,喜欢上别人,所以,简汀也是感觉到了吗?
原来有一天他利彻远的心思会变得这么龌龊、自私。
雪地上的烟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完了,肖柏见他脸色不好,赶紧跑去把另一个也搬出来,接着放。
……。
简汀坐在沙发上喝腊八粥,一侧头就能看到窗外璀璨的烟花外的美,也很罕见,应该是市面上比较昂贵的烟花筒,一个绽开的花朵中可以渐变成好几种颜色,就好像一副色彩浓烈的油画,照亮了整个漆黑的天空。
也不知道是谁家在放烟花,让这样一个寂寞的夜晚不再寂寞。
小年过后,简汀又恢复了开店。
没几天,韩语休假跑来她店里坐了会儿,她怀孕后特别注意,不再穿高跟鞋,也不化妆,总是纯素颜出来。
简汀心想女人怀孕后真是会改变一个人,以前韩语走路总是风风火火,现在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以前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