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家出来,沿途似是发觉了苏怡的反常,顾瑾汐难得的开口安抚了她几句。后来回到蘅芜苑直接将人扔给了伤口愈合情况不错,只待过两日就能彻底痊愈的顾淮。毕竟有些话顾淮说起来比他们这些做儿女的要方便得多,苏怡也更能听得进去吧。而她,自己则是回了浅阁,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她真的是太累了,太累了。抬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顾瑾汐的眉宇始终紧紧地颦蹙着,发现顾瑾汐面色有些不对劲,;顾子骞也自然而然地是跟了过去。
“三哥还有话要跟我说?”顾瑾汐双手捧着茶杯,眉梢浅扬瞧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顾子骞,语气清冷,透着几分让人猜不透的神色。
顾子骞低头,轻轻地呷了口茶,深深地凝着顾瑾汐,眸色深沉透着一股莫名的打量;那样的眼光,带着无比的穿透力好似能够看穿顾瑾汐的内心一般;看得顾瑾汐只觉得心里发毛。那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是当初她刚重生的时,对柳姨娘和顾瑾澜的态度突然发生转变的时候。难道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顾瑾汐低下头细细思索半晌,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重生是自己的秘密,是不足与外人道的,她更是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过,他没理由会知道的。
“……三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顾瑾汐嘴角微微扯了扯,脸上的笑意显得有几分勉强,连日连月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她重伤之后身子甚至来不及好好调养,所以面色始终是苍白着的,那样的模样瞧得顾子骞只觉得胸口揪疼着。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能够将面前的丫头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她能够如凉都所有的大家闺秀般,只需要绣花作乐,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顾子骞顺手将已经见底茶杯放到旁边的小几上,深凝了顾瑾汐好久才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好几日没有去看大哥了,我们去飞云阁瞧瞧?”
“也好。”顾瑾汐并没有追问,谁没有点秘密,正如顾子骞从来没有逼问过她,他不说,自己也只当不知道罢了。
飞云阁。
当顾瑾汐和顾子骞到的时候,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往日里那三名经常坐在院中的湖心小亭里讨论顾子齐的身体,讨论解毒方案的太医竟然没有丝毫的踪影。甚至连平日里洒扫的,负责照顾三位太医饮食起居的下人也都全都消失不见了般。
一股莫名的不祥气息,扑面而来。
顾瑾汐眉宇微微颦蹙着,抓头瞧了顾子骞一眼,他同样面带疑惑,“我们去大哥房间看看。”
“好!”顾瑾汐的心紧紧的悬着,沉沉地叹了口气。
当他们走进阁楼的时候,却发现三位太医此刻都眉头紧锁,坐在顾子齐房间的外间,垂头丧气,似乎面色也不怎么的好看。
“温太医,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顾瑾汐瞧着其中一位还算熟悉的开口,平日里打过的交道虽然不多,不过也不少。既然是宋院正的徒弟,应该没有什么坏心思。
温安延闻言猛的抬起头,在看到顾瑾汐的时候,顿时两眼放光像是看到了救星般,可是眼角挂着自己两位同样颦眉蹙頞,愁眉不展的同僚,只能将心头的激动给压了下去,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顾小姐,顾三公子,你们来了?”
“看几位太医的面色有些不太好。”顾子骞刚开口,那两位太医就相继借称有事离开了房间;那模样像是脚底抹油,恨不能溜之大吉般的模样,看得顾瑾汐和顾子骞一愣一愣的。
顾瑾汐轻笑着摇了摇头,斜睨了顾子骞一眼,语气淡淡的调侃道,“三哥,人家当我们是洪水猛兽呢,跑得这么快。”
“顾小姐说笑了。”温安延到底是出自宋家门下,因为宋院正的缘故对顾瑾汐也多了几分爱屋及乌,又因为她那手非凡得令自己的恩师都赞叹的针灸之术,更是让他折服。只是现在的他却没有心思想,他有些颓然地低下头,怔怔地看了顾瑾汐好半晌,才深吸口气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般才开口,“林太医他们为何会如此,顾小姐、顾三公子,你们随我来看看就知道了。”
“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顾瑾汐闻言,顿时眉头紧皱,看着温安延朝着大哥所在的房间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陡然有股毛毛的感觉,那种莫名而来的感觉怎么都挥之不去;转头,同样从顾子骞的眼底看到了担忧和不解。
温安延却只是低着头,撩起了帘子,“顾小姐你进来一看便知。”
“真的是大哥出事了?”顾瑾汐闻言,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朝着屋子里面走去,一股浓浓的苦涩药味扑面而来,可是她却没有丁点儿心思,只是看着躺在床上的顾子齐,除开面色透着的隐隐青黑,其他的与常人无异,就好像只是睡着了般。
温安延沉沉地叹了口气,“催命这种毒药,我们几个同僚都只是听过,却从来没有见过。这几日原本顾大人的情况都非常的稳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开始就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你看!”说着也不顾及顾瑾汐是女子,直接掀开顾子齐的被褥,扯开顾子齐的衣襟,“顾小姐你看!”
“嗯?”顾瑾汐闻言上前,原本站在两人之间的顾子骞非常自然地侧开了身子,给顾瑾汐让出一条道。
温安延指着顾瑾汐封印毒性的位置,为了不让催命的毒性从心脏过度,从而致使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