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尤其是萧太后的态度,再看向站在顾瑾汐身边的秦睿,都不由得心中腹诽着。看来这萧太后疼宠幼子睿王的传闻果然不假,刚才还恨不能将顾瑾汐给生吞活剥了般,现在就是……不过众人还没腹诽完,立刻就听到顾瑾汐那浅淡透着几分凉意的嗓音响起。
“瑾汐还是那句话,学艺不精,韵宁郡主的病,瑾汐无能为力。”顾瑾汐低下头,甚至连语气都没有半点儿变化。
“你……”萧太后闻言,顿时被气得不轻,抬手狠狠地指着顾瑾汐,面色早已经是难看到了极致,“果然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哼!睿儿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
“出生如何,瑾汐是没得选择。”顾瑾汐闻言,脸上甚至带着点点浅淡的笑容,就那么与萧太后直勾勾的四目相对,“但瑾汐不怨。”如果真的能够出现在平常百姓家,那对于她来说,始终福气。只可惜,这种福气,前世今生都与她无缘罢了。
至于秦睿,他会因为萧太后的一句话就对顾瑾汐不满吗?当然不!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顾瑾汐的身边,脸上的笑意浅淡,“儿臣的出生已经足够的高贵,也并没有问鼎天下的野心,不需要汐儿的母族来陪衬。”说着,他看着萧太后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晦暗幽深,“正因为汐儿的母族不显,皇兄才会对儿臣如此放任;不然,怕是儿臣这安稳日子,不得长久了。”
“你胡说什么?”话音刚落,萧太后厉喝扬声呵斥道。虽然,对秦睿他们是有算计,但那都是秦氏皇族内部的事情,如何能够摆到台面上来说。
秦睿嘴角斜勾,脸上的笑意清浅,他抬手轻轻地将顾瑾汐拢入怀中,“胡说吗?呵呵,有没有胡说母后心里知晓。”
旁边站着的大夫在萧太后开口的时候就打量着顾瑾汐,身为岐黄医道中人,自然也听说过顾瑾汐的事迹,对她那手精湛的针灸之术也是仰慕已久,只是却一直没有机会得见,今天看样子,这位顾小姐也是不愿出手的,别说是她,就算是自己也……皇家的人是最不好服侍的,稍微行差踏错就有可能祸及全族。不过看起来这睿王倒是对顾瑾汐极为宠爱,身在皇家却能如此专情,倒是顾瑾汐的福分了,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专情能够维持多久罢了。想到这里,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秦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萧太后的面色早已经黑如锅底,身为太后娘娘,平日里有谁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谁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她怔怔地盯着顾瑾汐,眸色狠戾,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语气透着几分威胁的味道,“你当真不治?”
“大夫已经下了诊断,别说医者,众位夫人怕是都明白得很。韵宁郡主身子寒凉,本来有孕就极为不易,又服侍了大量寒凉之物,这身子已经见红,孩子如何能够保住?”顾瑾汐抬起头,眼神仍旧清澈,看着萧太后,“太后娘娘如果非要让瑾汐保住郡主的胎儿,还不如直接给瑾汐一刀来得痛快!”这说话极为直白,就差没说,萧太后是要拿淳于韵小产的事情来惩罚她了,周遭也不是明白人,想到萧太后对睿王和顾瑾汐的婚约素来不满,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放肆!”感受到周遭那几道隐晦的目光,萧太后原本就心情不好,此刻更是怒上心头,扬声厉喝,抬手狠狠地拍在面前的桌案上,“你当真以为哀家不敢惩罚你吗?”
“啊!痛,好痛。大夫,求求你,求求你!”淳于韵的痛呼不时的在耳边响起,萧太后面色越发的难看了,瞪着顾瑾汐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恨不能将顾瑾汐给生吞活剥了般,“你当真不治?”
淳于韵似乎也听到了周遭人的议论,转头看着顾瑾汐的方向,因为过多的疼痛,语气已经变得有几分有气无力,“顾小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顾小姐……”
“……”顾瑾汐见状,眉宇微微颦蹙着,凝着淳于韵那因为疼痛而满头大汗湿透发根的模样,薄唇微微嚅了嚅,却到底是没有点头,“韵宁郡主,抱歉!”
“不,不会的,不会的!”淳于韵一只手紧紧地捂着小腹,她几乎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孩子在一点一点的离自己而去,“你在恨我是不是?你恨我抢走了襄哥哥是不是?”那样狠戾的语气,带着决然,又似透着了悟。
顾瑾汐却只是嘴角微勾,透着清冷,笑意浅淡,“民女对七皇子并没有过任何妄想,韵宁郡主也不必用这样的罪名来指责我。曾经跟七皇子有过的婚约也早就已经解除。”说着她低下头,“我以为这一点韵宁郡主早该明白的。”
“不,不!啊——”因为过度的疼痛,纵然撕心裂肺可淳于韵也再没有办法嘶吼出来,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只是死死地盯着顾瑾汐的方向。
“所谓医者望闻问切,顾小姐你这看都不看就说不能治,这是不是有些太过草率了!”站在人群中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突然道了一句。
目光原本聚集在淳于韵身上的众人又都回过头来,不仅仅是那些贵妇贵女,连萧太后都若有所思地盯着顾瑾汐,片刻后张口,“顾瑾汐,哀家命令你去给韵宁郡主医治!如果保不住韵宁郡主腹中的胎儿,那你就提头来见!”
“汐儿便是不治又如何?”秦睿猛的抬起头,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