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米煮成熟饭么?她自然不是不敢,也不是不愿意,不过如果表现得太过露骨,到时候被安太妃发现点儿什么端倪,那就不好了。跟在安太妃身边这么多年,到底对她还是了解一些的,如果让她知道自己那么的急切,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安太妃瞧着薛惜那模样,又怎么会不明白她心中的想法。垂下眼睑,嘴角微微勾着,面上慈祥温和的笑容未变,故意嗔怪地看着薛惜,脸上的笑意浅淡,“原来惜儿是不愿意啊,哎……”说着故意轻叹了口气,“看我夫人我这辈子是注定没有办法含饴弄孙了。”说着,脸上的表情带着点点凄凉和悲哀。
“夫人,您别这么说。”薛惜底下头,强压下心头的激动和窃喜。
“罢了。”安太妃拉着薛惜的手,“你这丫头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不喜欢,夫人也不能强塞给你不是。总不能让你为了夫人我赔上了多年的青春还要赔上后半辈子的幸福。这瞧着也快年底了,赶明儿我让管家把官媒给请过来,瞧瞧这凉都的适婚女子,总得让睿儿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儿我才放心呐。”
薛惜听了,顿时只觉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上,薄唇微微抿着,凝着安太妃,心里不由得有些懊恼。早知道自己就不矜持了。她这么多年尽职尽责的照顾安太妃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她喜欢自己,然后近水楼台,能够接近秦睿么?想到这里,她的薄唇紧抿,眼眶都红了。
“好了,这怎么就哭了。夫人我呐,是逗你的。”安太妃拉着薛惜的手,“你这丫头啊就是太善良了,凡事都为别人考虑,也不想想自己。我就睿儿这么一个儿子,我还指望他给我多生几个孙子孙女呢,让他守着顾瑾汐那个乳臭味干的小丫头,你说我这当娘的心呐,我疼啊。”
“夫人。”薛惜的声音甚至都带着几分哽咽。
“好了,还好有你在。惜儿,这往后我可是就将睿儿交给你了。今儿睿儿既然已经答应了我晚上会回来用膳,那就一定会回来。”安太妃脸上的笑意非常的深,非常的盛;只是却并不看薛惜,眸色浅淡,说话间甚至已经带上了几许喟叹,“咱们回来凉都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你看他回来了几次。”说着视线落在那桌上的锦盒,“如果这次不是要送雪灵芝回来,怕是他也不愿意回来的。机会只有一次,至于要或者不要,就全看你自己的了。夫人已经老了,睿儿是我唯一的孩子,有些事情,我也不愿意总是去勉强他;只是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抱上孙子了!”
薛惜闻言,双眸半眯着,垂眸凝着安太妃,飞快地掩去眸底的得意之色,只要得到了睿哥哥,到时候依着那顾瑾汐的性子,睿哥哥定然就是她一个人的了。想到这里,她的心跳加速,好似要从嗓子眼儿里面跳出来了般,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反而带着淡淡的愁容,“可是夫人,如果让睿哥哥知道,他……”
“只要你成了他的女人,他还能再说什么?”安太妃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薛惜一眼,“这男人呐同女人是一样的,对自己的第一次自然是格外的重视,也总是特别些的。”说着,看着薛惜那瞬间变得通红的脸,猛然才回过神来,这丫头是个雏儿,怕是不知道要怎么服侍男人,遂起身拉着薛惜的手,“你跟我来。”
“夫人!”薛惜的脸上透着几分疑惑,可被安太妃抓着手腕儿她也只能跟上去,眼瞧着安太妃从自己衣柜的最底层翻出一个精致、落了锁的红木匣子,她不由得眉宇微微颦蹙着,眼底的疑惑越发的明显了。这个红木匣子平日里打扫的时候自然也是发现了的,只是从来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安太妃手中的钱财都在自己的手上掌控着,她也不关心。谁知道现在却被安太妃拿了出来,难道她有什么好东西是自己不知道的,想到这里,薛惜的眸色不由得暗沉了几分。
安太妃却没有时间去关注那么多,她可是活了大半辈子,皇宫里面摸滚打趴出来的人物,虽然最后一失足成千古恨,不得不悻悻败离,远走他乡,但有些东西,从根本上是不会变的。她能容忍薛惜的那些小心思,因为薛惜在她的掌控之中,她不喜欢顾瑾汐,因为不管是从她自己了解的,还是从他人空中得知的,顾瑾汐太有主见,太有自己的想法,再加上那件事情……她对顾瑾汐就没有任何的好感。
屋子里,两个女人各怀心思。
直到安太妃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一枚同样精致的钥匙将那精致的红木匣子打开,出乎薛惜的意料,里面并没有什么好东西,反而只是两卷书册,瞧着那有些发黄的纸张,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只是她却不知道,安太妃在这个时候拿两卷书出来是什么意思。
“这男人呐,是需要哄的。”安太妃捧着木匣,拉着薛惜的手走到旁边的软榻上;原本想将这书册直接交给薛惜让她回去自己薛惜,不过有担心她看不懂;想到当初宫里的教养嬷嬷教她们如何承受皇帝雨露的时候,那可是让她们一丝不挂的站在那里,让数位宫女给她们按摩,教她们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更快的准备好承受雨露,省得痛苦自己也败了皇上的兴致。
当然面对薛惜,她自然是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只是拉着她的手,红着脸将书册塞到薛惜的手里面,“这些东西你先自己看着,要是不懂的地方就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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