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孩子,薛惜这才稍微冷静了些,面色苍白地抬起头看着薛海,“哥哥,我,我……”
“乖,别激动,王爷会想明白的。”薛海抬手轻轻地给薛惜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声音非常的轻缓,透着温柔,带着笑意,“你先跟着杨帆去孟园,记得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说着,转头看着杨帆,“不管怎么说,惜儿肚子里可还怀着王爷的孩子呢,杨帆你是不是也应该客气点儿?”
夜越来越深,可整个院子却是宛若白昼,所有的人都没有丝毫的睡意。
杨帆面无表情,嘴角微微勾着,透着点儿若有似无的味道,眼尾轻挑,带着点儿嘲讽的味道,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语气不善,“王爷的孩子?哼,这是不是王爷的还是未知之数呢。我只是按着王爷的吩咐办事,薛姨娘请吧!”
“哥哥!”薛惜心里仍旧非常的害怕,孟园那个地方以前也有所耳闻,曾经有好几个丫鬟住在哪里都莫名其妙的死了,后来就废弃了,成为了彻彻底底的废园;睿哥哥真的是恨极了自己,所以竟然不顾自己的身子将她关到哪个地方。
“乖,别担心!”薛海轻轻地拍了拍薛惜的肩膀,没好气地瞪了杨帆一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杨帆,你最好祈祷你永远都这么的一帆风顺。”
“那就借您薛大管家吉言了。”杨帆嘴角斜勾着,朝着后面那两个丫鬟道,“带走!”只是在临走的时候,还特地看了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眸色平静的萧七曜一眼,脸上的笑意淡淡的,“时辰不早了萧七爷还是请回吧,只是您可别忘了给我们家王爷一个交代!”
萧七曜嘴角微微勾着,脸上笑意全无,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杨帆,“好说,这件事情我会找时间跟摄政王好好谈谈的。”
“七爷,你……”话音刚落,薛海顿时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如果萧七曜真的将事情的原委告诉自家王爷;那到时候别说是薛惜,就连他怕是都会受到牵连;到时候就更没有人为他们兄妹谋划了。这么想着,他原本已经沉下去的心又猛的悬到了嗓子眼儿上,不,不行,看来他必须做点儿什么了。
“时辰不早了,在下就先告辞了,不送!”萧七曜闭上眼深吸口气,凝着那仍旧浓烟滚滚的房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秦睿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那个人心里的弯弯绕绕,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看明白的。
事件八卦的主角相继离开,这些小厮丫鬟也都只觉得无趣,该打水的打水,该灭火的灭火;虽然说已经开春,可深夜却仍旧寒凉,大家三三两两的,脚步匆匆,看着那仍旧冒着白烟的房间,都认命的开始了忙碌。好在这房屋的火势并不是很大,当天快蒙蒙亮的时候,终于火势被控制了下来。
隔天,天气晴好,碧空如洗。
春风回暖,合着明媚的阳光,照耀着整个浅阁。
顾瑾汐懒洋洋地倚着凭栏,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人工湖两岸,抽绿的柳条儿随风不断的摆动着,脸上的笑意浅浅,知道听到半夏和青黛两人的脚步和谈笑声,这才悠然地转头,“今儿这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了,咱们家半夏怎么这么开心?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本小姐也开心开心,嗯?”
“呵呵,当然是好事儿啊。”半夏笑得眉眼弯弯,将手中捧着的托盘放到茶几上;上面盛着的糕点和热茶给顾瑾汐放到面前;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也没有停歇,她看着顾瑾汐,连带着声音都染上了几分欢快的味道,“小姐您可是不知道,现在整个凉都都在传,昨儿夜里摄政王府着火了。”
顾瑾汐双手捧着茶杯,拨了拨茶盖儿,端到唇边正准备饮茶的时候听到半夏的话顿时抬起头眼底透着疑惑和不解,“摄政王府着火了?”这声音透着浓浓的不敢置信,秦睿是什么人,就算是不喜欢回去,可摄政王府毕竟是摄政王府怎么会轻易着火了的。
“那可不是!”半夏脸上的笑意仍旧不改。
“人家摄政王府着火,你这么开心干嘛?”顾瑾汐低下头,小口小口地饮了好几口之后这才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好似根本不在乎般,没好气地指着半夏,“当前儿人人都将摄政王当做是洪水猛兽般,也就只有你这丫头,竟然还敢以此为乐,小心下一个被斩头的就是你了。”
半夏撅着嘴,脸上透着几分不满,“人家哪有,有小姐在,王爷才不会找奴婢的麻烦呢!”虽然不知道前头的时候为什么秦睿会那么对自家小姐,甚至那收了薛惜当姨娘不说,还让薛惜有了身孕。不过瞧着那日他对薛姨娘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动作,她想或许他有什么苦衷也不一定。不过不管怎么说,那摄政王对自家小姐的感情可是真真儿的。
“你这丫头!”顾瑾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眼睑却是垂了下来,掩去眸底的几丝疑惑和深思。
瞧着自家小姐那略微带着担忧的目光,站在旁边的青黛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好气地瞪了半夏一眼,这个丫头连说话都说不完整,声音清浅透着几分干脆,“小姐您也不用担心,听外头的人说,着火的只是薛惜所住的地方,跟王爷其实没什么关系。”
“哦?”顾瑾汐闻言,小口小口地饮者茶水,尾音却是微微扬起,倒似是来了几分兴致的模样。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