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饶是素来温润好脾气的顾子齐也有些恼了,他嗓音低沉透着几分威胁的味道,“放手!”
“……”秦睿垂下眼睑别开视线,可却没有丝毫放手的味道。
“他妈这种人你跟他说什么!”顾子骞顿时直接就忍不住爆了粗口,抬起手指着秦睿的鼻子,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暴怒前的平静,嘴角斜勾着,脸上似乎还带着几分阴邪的味道,“你到底放不放?”
秦睿脸上的笑意未散,却并不看顾子骞;甚至连身上的气势都没有半分变化,当然环在顾瑾汐腰间的手臂也像是生根了般,并没有丝毫要放开的趋势。他今天之所以会如此,就是想要确定,确定在这个丫头的心里,究竟有没有自己。其实从头到尾他都知道,或许在最开始的时候犯过傻,不过现在却是明白的。这丫头是何其倔强又何其孤冷清傲的人,从来都是那么冷冷的,若是他不主动,怕是这辈子她都不可能主动表达对他的感情;人不逼一逼,永远也没有办法知道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你他妈真的是欠揍了是吧?”顾子骞见状,顿时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冒了出来,拳头握紧了朝着秦睿狠狠地挥过去;顾瑾汐见状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薄唇紧抿,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失口叫出了声,“三哥,不要!”
“子骞,你想做什么?”刚走到门口的苏怡见状,顿时两只眼睛都已经瞪圆了,赶紧开口叫到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地走到床前,看到地上那带着血的匕首,还有秦睿和顾瑾汐那都已经染了血的衣衫,赶紧开口道,“到底怎么回事,阿睿,汐儿,你……你们……”
“没什么,只是发生了点儿意外。”秦睿面色苍白得几近透明,双唇更是血色全无,可是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意,朝苏怡不咸不淡道。
“汐儿,这……”苏怡并不笨,又怎么会听不出来秦睿的敷衍;这都已经见血了,还没有什么事情;她立刻转头看向顾瑾汐。
被苏怡那带着探寻的目光给看得浑身不自在,顾瑾汐只能低下头,什么话也不说。
“苏伯母,我真的没事。”胸口那伤口虽然并不是深到足以致命,但流出的血却已经不少;秦睿只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发晕,钳制着顾瑾汐纤腰的双臂也好似失去了力气般。顿时抬起头看着顾瑾汐,脸上的笑意淡淡的,轻轻地给她将脸上那好似怎么都擦不完的泪珠儿擦净,“傻丫头我都说了没事了,你哭什么?”
顾瑾汐脸上的泪仍旧未干,晶莹剔透的泪珠儿仍旧吧唧吧唧的往下掉,好不容易秦睿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她立刻手脚并用从秦睿身上爬起来,看到那已经被鲜血染透的衣衫;顿时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好似阵阵撕扯着般的疼痛,泪眼朦胧,她死死地咬着牙,竟那衣衫给解开。这一刀,秦睿的力道没有任何的保留,那样口齐整,非常的深,顾瑾汐脸上带着浓浓的不解,看着秦睿,自己对他真的有这么重要么?
“你这丫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给阿睿包扎伤口?”看着这样的顾瑾汐,苏怡顿时脸上带着十足的不解,这个丫头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现在怎么都愣住了,看着那被鲜血染透的布料,苏怡连看着都只觉得触目惊心,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要闹哪样!
“哦,好!”听到苏怡的话,顾瑾汐这才似回过神来了般,手脚麻利的打开药箱,取出金创药和纱布;飞快的动作着,哪样熟练而又麻利的动作,只让站在旁边的顾子齐和顾子骞面色都已经难堪到了极点。
当半夏拉着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宋青山时,顾瑾汐早已经将伤口包扎完毕,甚至还从针线房取了为顾子齐缝制的新衣给秦睿换上,从外面看起来除了面色略嫌苍白其他的跟常人无异,可是顾瑾汐却知道,那伤口若是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起来的了。
“你们两个也真是的,好好的动刀动枪的做什么?”苏怡看着两个人没好气的道。
“娘!”顾瑾汐仍旧侧身坐在床沿,秦睿靠在床头的姿势未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么静静的坐着,顾瑾汐都只觉得如芒在背般,还有自己那两位哥哥灼热的眼神,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只是低下头,声音微微拉长,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味道。
苏怡见状顿时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淡淡的。到底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怎么会不了解,只是秦睿……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男子对自己女儿的心他们都是看到的,这样的男人真的很难让人不动心!可是一旦他变心,同样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得了。太过霸道、强势,甚至对自己都能下得去手的男人,他们真的能安心的将汐儿的下半辈子交给他吗?
“既然王爷受了伤,还是请早些回府休养吧。”顾子齐低下头,语气非常的平缓似乎没有任何的波动;他脸上的笑意清浅,“毕竟摄政王可是金贵得很,若是在我们蘅芜苑出了事,到时候怕是我们蘅芜苑顾家可担待不起。”这话说得轻松,可其中却是意味深长。他们蘅芜苑顾家的身份,如今凉都的上层有一个算一个的谁不知道,心里门儿清。如果秦睿在蘅芜苑顾家受伤的事情传了出去,到时候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