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惜此刻整个人身子动都不敢动一下,心一直都在嗓子眼儿悬着,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她真的是啥了,梁姑姑是安太妃的人,丹朱和丹云怕也是她的人;睿哥哥少有回摄政王府,如今整个府中上上下下怕是早就在她的掌控之中;自己自以为隐秘的动作又怎么会瞒得过她。想到这里,她那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此刻更是一片死灰,毫无血色;再加上那单薄的身子,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般。
“怎么,害怕了?”看着这样的薛惜,安太妃脸上甚至没有丁点儿变化,反而好似盯着猎物般的模样,带着几分戏谑又带着几分调侃,饶有兴致的味道。
“……”薛惜此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身子本能地想要朝后仰,不断的颤抖着,想要找个地缝将自己隐藏起来一般;她不断地摇着头,怎么都不肯相信,也不肯接受。
安太妃此刻就好似猫捉老鼠一般,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带着浓浓的嘲讽的味道,“刚才你应该也听到秦睿所说的话了吧?”
“……”听到这里,原本沉默着的薛惜却陡然救激动了起来,她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安太妃的手腕儿,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不,不!夫人,求求您,求求您,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吧!”原本就处在极度的惊恐和担忧中,此刻听到安太妃的话,薛惜更是整个人都好似快要晕死过去了般,脸上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安太妃脸上那血腥又透着决绝的神色,不断地摇着头,“夫人我求求您,求求您,饶了我,饶了我的孩子吧!他,他可是您的亲孙子啊!”此刻,薛惜满心满眼都想着怎么让安太妃放过自己,放过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早已经将秦睿说的,他从来没有碰过她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满心满眼的都只想着怎么才能让安太妃扰了她,开膛破肚,那就是她的噩梦!只是不管她怎样都没有想到,想将她开膛破肚,破腹取子的人不是顾瑾汐,而是一直以来被自己当做母亲般尊敬的安太妃;她眼底带着浓浓的绝望,“夫人,您不是想要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吗?等我的孩子生下来,我一定会让他好好的孝顺您的,夫人,求求您,夫人!”。
听到薛惜的话,原本就已经打定主意的安太妃笑得越发的艳了,整个人花枝乱颤,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抬手在薛惜的两个侧脸轻轻地拍了拍,“薛惜啊薛惜,你还真是傻得可爱啊!如果不是你的体制特殊,如果你再聪明一点儿,或许本夫人真的会考虑留下你也说不定呢。”说到这里,她认真地打量着薛惜,眼底似乎还带着几分遗憾,摇了摇头,“啧啧,只可惜了!你以为你的孩子还能够顺利的生下来吗?斑斓蛇毒啊,如果你是顾瑾汐,如果你能够像她那样狠狠地抓着秦睿的心,或许你的孩子还有生下来的可能;只可惜了,枉本夫人如此的信任你,可你竟然连个乳臭味干、尚未及笄的小丫头都对付不了,你说,本夫人留着你还有何用?”
“……”薛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不断地摇着头,贝齿死咬,舌尖已经品尝到了那浓烈而又带着腥甜的铁锈的味道;可是她却什么都像是感觉不到了一样。
只听到安太妃脸上的笑意仍旧浓烈而又嗜血,“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她嘴角斜勾,盯着薛惜,眸光异常的凶狠,“当初折磨顾子安的时候很有快感吧?威胁顾瑾汐的时候很爽吧?”说到这里,想到这薛惜竟然愚蠢的因为一己之私而误了自己的大事,顿时怒中从来,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扇过去,屋内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薛惜顿时只觉得侧脸一疼,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安太妃;眼底似乎带着点儿恐惧,又透着浓浓的不敢置信;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面跳出来了。
只见原本还艳丽宛若三十岁妇女的安太妃骤然面色发生急剧的变化;脸上那光洁的容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皱起,衰老;原本乌黑亮丽的发丝,也渐渐地变得花白,皱纹横七竖八,肌肤松弛,活脱脱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妪。
薛惜只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安太妃不断的摇头,她猛的双手捂着耳朵,整个人蜷缩在角落处,惊叫出声,“啊——鬼啊——”
“鬼?哼,别害怕很快你就会变成真正的孤魂野鬼了!”因为苍老安太妃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沙哑,格外的苍老,甚至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死气。
薛惜两只眼睛都瞪圆了,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就这么呆愣地看着安太妃。
“看什么看?哼,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蠢货误了本夫人的大事,本夫人又怎么会成为现在这样?”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就这样暴露在了薛惜的面前是安太妃始料未及的。虽然自己的内力被秦睿封了,薛惜又因为身孕的缘故根本没有阴阳交合为自己提供阳气,可一直以来她都不断的找机会让下属给她找人阴阳合和。可没想到因为今天暴怒之后,体内的阴气竟然有些控制不住了。
猛然暗处一道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