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听到安太妃的话,原本还处在愣怔中的薛惜突然就像是清醒了般,不但的挣扎着,两只眼睛都瞪圆了,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安太妃甚至连看都不想看薛惜,面色沉沉。
晚月已经换上了一身简洁的精装,手上拿着明晃晃的匕首,可因为薛惜不断的挣扎,身子左右晃动间,她根本没有办法下刀。虽说是跟着宁洛迟学过几日浅薄的医术对人体的穴位有着基本的了解,平日里她们风口浪尖刀口舔血的日子杀人不是没有做过,可将孕妇开膛破肚这种精细活儿还真是没有做过;她有些为难地看着安太妃,眉头紧皱,“夫人,这……”
“要将她给弄晕吗?”黑衣女子双唇紧抿着,凝着薛惜两只眼睛都泛着不善的目光;毕竟如果薛惜清醒着,不断的挣扎会直接影响晚月的判断,现在这可是关键的时刻,丁点儿差错都不能出现的。
“不用!”安太妃眸色沉沉,眼皮轻轻地抬了抬,恶狠狠地瞪着那躺在石床上的薛惜,嘴角斜勾透着几分嗜血的笑,“直接用药让她脱力没有办法动弹就行!”
黑衣女子闻言低下头,“是,属下明白!”
“不,不!”薛惜拼命地嘶吼着,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撕心裂肺,透着浓浓的绝望;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安太妃,“那是你的孙子,你的亲孙子啊,夫人,你怎么这么狠心,你会遭到报应的,你会遭到报应的!”嘴里被胡乱地喂了药汁,她仰躺着黑衣女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感受到身体的力量快速的流逝,四肢发软,甚至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可偏偏意识却清醒得要命;她语气透着几分有气无力,眸光仍旧是恶狠狠的宛若利刃般,瞪着安太妃。
可安太妃在乎吗?她脸上的笑意非常的淡,甚至像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变化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薛惜,轻笑一声,“报应?哼,本夫人从来就不相信什么报应!”她也并非生来就如此,是皇宫,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造就了如今的她,就算真的要有报应,最先报应的也应该是秦氏皇族,应该是那个肮脏龌蹉的地方!
“不,不……”薛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的想要挣扎,可是偏偏根本就动弹不得,她只能不断地摇着头,两只眼睛都瞪圆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自己那隆起的小腹处,她们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那是自己的孩子啊,那是她辛辛苦苦怀了五个月的孩子啊。
“夫人?”晚月眼底似乎带着几分疑惑,眉宇微微颦蹙着,说话间带着几分请示的味道。
“开始吧!”安太妃脸上从始至终都带着冷笑,慢条斯理地坐在旁边铺着狐狸软毯的座椅上,似乎带着几分雍容华贵的味道。
晚月闭上眼深吸口气,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然后这才长长地吐出口浊气应声,“是!”她的手脚麻利,只是三两下就将薛惜身上那原本就只剩下了单薄的中衣给解开;那粉色绣鸳鸯戏水的肚兜也被掀开,亵裤微褪。薛惜的身材不错,就算是怀孕了仍旧是凹凸有致,若是有男子在场怕定是已经忍不住了,可偏偏在场的所有人此刻心中根本没有任何的旖念;反而都凝重地看着晚月,似乎透着几分紧张,连安太妃都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座椅的扶手,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晚月的动作。
“开始吧!”晚月朝着旁边的黑衣女子点了点头,立刻就有人取了烈酒,沿着薛惜的肚脐中间稍微有些明显的中线不断的开始涂抹;虽然全身都已经失了力气,可身上的感觉还在,薛惜闭上眼,眼角似乎还有着晶莹的泪珠,不断的闪烁着。
晚月深吸口气,明晃晃的匕首就这么不高不低的举起来;从肚脐上方约莫三寸的地方开始往下。
“啊——”那样的痛,薛惜顿时两只眼睛都瞪圆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雪白的肚皮就这么被划开,温热的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她此刻脑子里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晚月却像是根本听不到般,顺手接过黑衣女子递过来的纱布将溢出来的血擦拭干净,然后匕首顺着刚才划开的缝儿,一点一点的深入。
“小心点儿!”黑衣女子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毕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个胎儿是安太妃唯一的机会,何尝又不是她们唯一活命的机会。
晚月整个人两只眼睛都瞪圆了,神经紧绷,一点一点;终于,薛惜的肚子被全部剖开,晚月将匕首放到旁边,两只手顺着那划开的缝儿,伸进薛惜的肚子里面,一个已经成型的胎儿被拎了出来,脐带仍旧跟薛惜紧紧的相连着,那胎儿好似还有呼吸般,胸口上上下下有着微微的起伏。
“……”薛惜此刻早已经是怔住了,为什么自己不晕死过去,为什么要让自己眼睁睁的开着这一幕。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她两只眼睛带着浓浓的眷恋看着那个胎儿,两行热泪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原来真正被开膛破肚的感觉,根本就不是梦里面那么的轻松;那种痛、那种恐惧,那诺大的血窟窿……
“赶紧熬药!”安太妃看到那婴儿似乎还有呼吸,顿时只觉得自己心下一喜。
黑衣女子的眼底似乎也带着微微的亮色,赶紧上前一步,将早就准备好的药材全都扔到之前熊熊燃烧炉火上面的锅里;此刻锅里的水早已经是沸腾翻涌着;晚月眉头紧皱,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