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腹诽归腹诽,可行动却不能含糊。
门打开又阖上。
秦襄整个人往后一仰,放松地靠着椅背,细细地品味着“未婚妻”三个字,突然就笑了。第一次,他觉得或许这个婚约也并不是那么的糟糕。
……
“丹青山?”
凉都,谢府。
花园的凉亭中,谢逸手肘撑着轮椅的扶手,下巴靠在手上,两指间一枚黑色的棋子在阳光的找药下闪烁流华。
“呵呵,有点儿意思。下去准备一下,咱们也去。”
流枫面色微变,眉头紧皱,“可是爷,您的身子……”
“不妨事。”谢逸抬手将棋子落在玉质的棋盘上,发出吭的一声脆响,他嘴角斜勾,单瘦清秀的容颜印着灿烂的阳光,眉间那颗朱砂痣越发显得妖冶。
“可老爷和夫人那边……”流枫有些担忧。
“他们会同意的。”谢逸浅浅的笑着,转头看向流枫,“你不觉得那顾瑾汐与我,其实很像吗?”
闻言,流枫愣怔了下,“属下愚钝。”
“只可惜,若没有凤羽或许……”想到这里,谢逸沉沉的叹了口气,“不过凡事在没有定论之前,谁都不知会如何;这次丹青山,或许是你家爷的一次机会呢。”
想到上次顾瑾汐摔门而去,想到自家少爷这两日旧病复发的痛苦模样,甚至到现在整个人都面色苍白得好似随时都能晕过去的模样。
流枫低下头,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头,纵使他并不相信顾瑾汐区区一介养在闺阁的女子对医术能有多大的认知,但上次她在芳园时,那简单的几个动作就能缓解自家少爷的痛苦,单这一点就足够他去努力了。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让下面的人打听打听。”谢逸陡然轻笑一声,呢喃着好似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那丫头素来极有主意,从不做无谓之事;这次丹青山,怕也是带着目的的。”
流枫闻言,眸色顿时亮了亮,“是,属下会注意的。”
“多注意下淳亲王府的动向。”谢逸抬起头,眼神清澈,清秀俊美;那始终不急不缓,不咸不淡的模样,好似将一切都看得极淡的模样,他轻轻一笑,“这次丹青山之行,怕是不会太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