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秦念面色一沉,“秦威,你嘴巴放干净点。”
“三姐火气怎么这么大?”秦威眸底瞬间划过一抹阴鸷,“母妃说了你打碎她最心爱的珐琅琉璃瓶的事情她已经不计较了,你就是这性子,母妃担心你在外面淋湿了,特地让小弟来接你呢。”
秦念死死地咬着牙,“谁打碎了她的珐琅琉璃瓶,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本郡主要回去自会回去,不用你假好心。”
“三姐这么说就不对了,府里那么多人看着呢。”
秦威眸色暗了暗,“要知道那珐琅琉璃瓶可是当今太后钦赐给母妃的,母妃生气话重了些是难免,对了,嫂子听说你赌气跑出来可是担心极了,将小世子交给母妃照看,自个儿跑出去寻你了。”
“你,你们敢!”秦念的心陡然悬起。
她双目圆瞪死死地瞪着秦威,清澈的眸底已经泛起了血丝;单手紧紧地抓着马车的车辕,白皙纤细的手上,青筋若隐若现。
“三姐还是快跟小弟回去吧。”秦威冷笑一声,“你也知道小世子平素最服你哄了,这嫂子也不在,若是发生了点什么……呵呵……”
谢逸双眸微微眯着,转头看向秦念,“世子妃尚未出月子,这小世子还是跟着世子妃好些,到底是母子嘛;瞧着这雨势越发大了,秦念郡主早些回去也是好的。”
“谢公子!”秦念紧紧地咬着牙。
“原打算顺路送郡主一遭,却不想小公子对郡主如此兄妹情深,如此倒是省事。”谢逸瞧着秦威那阴晴不定的面色,眸底波澜不惊,仍旧静若处子模样,“如此小公子,在下就将郡主交给你了。”
秦威倒是意外谢逸这般好说话,轻笑一声,“谢公子放心,我自然会好好保护好三姐的。”
“如此最好。”
谢逸身着一袭素色华贵长袍,端坐马车中;墨发用宝冠束起赌在耳畔留了两缕碎发垂至胸前,额前朱砂闪烁流华;再加上那微微上扬的唇角,“昔年成王与父亲有救命之恩,我身为人子替父亲照拂成王府一二也是应当的。郡主,安好。”
“有劳谢公子。”秦念的嗓音不似先前的清明带着点点沙哑,整个人身子也紧绷着;心悬到了嗓子眼上。
秦威闻言,眸色却是暗了暗。
谢安,竟然搬出谢安来压制他,双眼微微眯着,眼神阴鸷得让人觉得恐怖。
秦念的心里也极是不好过,该死,他们竟然对嫂子动手!
“就此别过。”
咕噜——咕噜——
马车与青石铺就的大道接触传出有节奏的声响,秦威瞧着秦念那“眷恋”的目光,轻哼一声,“别看了,已经走远了。”
“与你何干!”秦念没好气的回嘴,“灵珊,我们走!”
“哼。”秦威瞧着秦念已经走远的马车,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待那两个短命的死在边疆,看她们还有什么好神气的。小世子,哼,当真是个命贱的,下了那么重的催产药居然都不死。”
雨打在车棚上,哐哐当当。
流枫穿着蓑衣,侧身坐在车辕上,马鞭悠悠扬。
“爷。”
“有话就说。”谢逸双眸轻阖,面色不改。
“您为什么……”流枫寂静欲言又止,脸上疑惑却并未消退半分。
“好奇?”谢逸尾音微扬。
流枫转头静静地看着他,并不语。
“成王继妃再心急,也不敢妄动秦念和云氏;她把控成王府又如何,你忘了皇城里那位的态度?”谢逸嘴角微微扬起,带着清浅淡笑;“成王与王妃鹣鲽情深,继妃乃那位钦赐,若当真在他们不在府上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别忘了成王手中可是还掌握着三十万大军。”
……
当下人来报,谢公子来访时,顾淮刚从外面回来;顾瑾汐与顾子骞都呆在主院,探望怀孕后妊娠反应太严重,吃什么吐什么的苏怡。
“请谢公子到花厅。”顾淮眉宇微微颦蹙。
“娘这里有我陪着就是,你和三哥去接待谢公子吧。”顾瑾汐垂眸,眼神闪了闪。
苏怡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就着顾瑾汐的手含了一颗梅子,瞧着她始终望着门外的眼神,心中摇摇头,“若是想去就去吧。”
“娘,您说什么呢。”顾瑾汐低下头。
“不管如何,你也得去想谢公子道谢;当初丹青山时,若不是他及时找来人,在那无回崖底你一个姑娘家……”苏怡拉着她的手,轻轻拢着并不凸显的小腹,“要不是娘现在的状况不宜见客,娘也是要亲自去谢谢他的。”
他救她也是为了他自己。
顾瑾汐心中腹诽,面上可不敢表现出来,只顺从地点点头,“是,女儿知道了。”
“去吧。”苏怡朝她摆摆手。
“苏嬷嬷照顾好我娘,我去去就来。”顾瑾汐转头朝苏嬷嬷叮嘱道;然后提起裙摆,快速朝着花厅小跑。
苏嬷嬷眸中带着忧色,“汐小姐对谢公子是不是也太……谢公子是个出挑的,家庭门楣都没话说,可偏生是个残疾的,哎……”
“汐儿对谢公子未必是我们想象的那般,七皇子不适合她,退婚势在必行;你也知晓,往后汐儿的婚事怕是艰难,谢公子虽然身有残疾,但脾性各方面都不错,若是可以,倒也不算差了。”苏怡眉头紧锁。
对这两人的心思,顾瑾汐自是不知晓。
匆匆跑到花厅门口,深吸口气,整了整衣衫,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