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奇怪的关系,铁木族的人到底是怎么活到那么大岁数的。要知道人类的精血是有限的,一旦精血全失,那必死无疑。
感受到顾瑾汐的疑惑,叶贞娘低下头,苍白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小姐您对蛊虫的了解竟比贞娘想象得要多。”而且她还聪慧伶俐,一点就通,如果身在铁木族,媛媛这圣女的位置,必然会被她拿走,“但母蛊并非会一味的吸食人的精血,它更懂得保护自己懂得饲者。从达成关系开始,他们的关系就是共生。”
“母蛊死了,饲养者会死;饲养者死了,母蛊也会死?”顾瑾汐尾音微扬,间叶贞娘点头之后就有些不解,“那刚才你说铁木族的镇族之宝是一只千年母蛊?”
叶贞娘闻言低下头,脸上露出的却是浓浓的哀伤,“这是铁木族历任圣女的悲哀,也是她们的使命。”
“嗯哼?”顾瑾汐眼尾轻挑。
“小姐既然知晓铁木族圣女,想必也知晓铁木族历任圣女从没有活过二十五岁的。”叶贞娘低下头,当年她遇上叶岸,后来发生那些事情;如果不是叶岸倾尽内力将母蛊给她逼出体外,想必族内的族老们也不会轻易的答应放她走。
毕竟她们那一脉的女子是最适合饲养那只千年母蛊的。
顾瑾汐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你也别想太多了,哎……”
“没有,往日如过往云烟,贞娘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这样很好,真的够了。”叶贞娘眼中似乎蕴起了雾气,看着顾瑾汐带着浓浓的感激,“说了这么多,其实贞娘只想告诉小姐,施蛊者能够通过子蛊感受到被下蛊人的状况,既然成亲王妃这么多年都没有死去,虽然那子蛊在她体内因为极阴寒潭和千年寒玉的关系活力降低不宜感知,但也仅仅是感受不到成亲王妃的位置,他肯定知晓成亲王妃尚还活在世上的事实。”
“这个我明白。”顾瑾汐点点头,抬头又看着叶贞娘,“据我了解,蛊术一脉皆出自边城铁木一族,是否可以通过子蛊而知晓到底是谁施放的蛊虫?”
叶贞娘闻言,略微思索了下,“理论上是可行的,但贞娘离族已久,对族内那些人所掌控的母蛊并不了解。”
“那就算了。”顾瑾汐罢了罢手,“你也别想太多了,这件事情成亲王会好好处理的。”
“嗯,小姐如果没有其他吩咐,那贞娘就先告退了。”叶贞娘低着头。
“去吧。”顾瑾汐抬手。
夜幕沉沉尽微凉,风透过那尚未阖严的窗户缝儿中透进来,撩起她脸上的面纱点点。月凉如水,整个慕汐阁乃至顾国公府都处在静谧之中。
原本想隔天就去询问顾子楚关于铁木媛媛的事情,可谁知刚提及一个名字,顾子楚就陷入了无尽的沉默当中;了解自己的二哥,顾瑾汐便选择了装聋作哑,转移开话题;转眼半月过去,顾瑾汐身上的天花已经散去,在宋院正与温安延两人联合诊治,知晓不仅仅是顾国公府,就连慕汐阁贴身照顾顾瑾汐的几个丫鬟都无一感染天花病毒之后,这才向皇帝汇报,顾国公府的禁令得以解除,同时慕汐阁内,顾瑾汐房间的所有东西全都用烈酒消毒,她用过的茶杯碗碟、被褥衣衫则全都被付之一炬。
顾家刚沉浸在顾瑾汐痊愈的喜悦中,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接到了苏家来人的消息。
正出月子的苏怡听说苏家的老太爷和老太太都来了凉都之后,更是神色紧张,面色微微苍白着,分明带着浓浓的期待,可又好似近乡情更怯;将身上的衣衫理了又理,扯了又扯,就怕会让二老挑出毛病来。
“吁——”
随着顾国公府大门外一声清厉的吆喝声,马车跟青石板路摩擦发出的脆响,三辆青布弥漫瞧着并无什么特别的马车停在顾国公府的大门前。
“到了?”
顾瑾汐只听到那马车内传来一声尖利似夹着嗓子般的女声,似乎还带着隐隐的不满;她心底沉了沉,然后就看到打扮得妖冶异常的女子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紧接着是穿着得体,可看向顾国公府大门却怎么都掩饰不住眼底贪婪的男子。
在最前面那辆马车内也走下来两位瞧着头发略嫌花白,面容沧桑尤其是那老妇人,看着顾国公府眼底似乎还氤氲着雾气,整个人都颤抖着。
站在大门边,原本就已经激动的苏怡,此刻更是眼泪顺着脸颊,“爹,娘。”
“苏苏,苏苏。”苏老太太听了,抬头正好看到侯在门边的苏怡、顾瑾汐一眼,再也忍不住,身形踉跄着朝前几步却被苏怡上前猛的抱住,“娘!”
苏老太爷见状,眼底仍旧有些通红,可却仍旧死要面子的轻哼一声,别过脸,“哼!”
苏怡闻言,心顿时颤了颤,面色唰的变得苍白,从苏老太太怀里抬起头,声音似乎还带着些许的害怕和畏惧,“爹。”
“我说小妹,这么多年你还知道爹娘啊?”开口的是之前那打扮得妖冶的女子,她瞅了顾瑾汐一眼,在看到她那与苏怡有些相似的容颜可却更为清灵绝美时,心底不由得划过些许不悦,“我说你们顾家的小辈可真是没规矩,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跟长辈问个安。”
顾淮听了,原本因为苏怡还有些期待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我顾淮的儿女如何,还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