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顺护在院门前,任凭吴湘云叱骂威吓就是不肯让开,眼见吴湘云又举起了巴掌,他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不料院门却突然被打开,他一个没站稳就摔了进去。
赵丰年也没有伸手扶他,反倒冷着脸说道,“我们赵家何时成了菜市场了?还有没有规矩了?来者是客,不带去厅里奉茶,聚在门前吵嚷,成何体统?”
雨顺听得主子语气虽然严厉,却隐隐指责吴小姐没有做客的礼数,心下欢喜,就赶忙爬起来,做了委屈模样,说道,“少爷,吴小姐来拜访,小的说少爷在小歇,她却一定要闯进去…”
“闭嘴!”赵丰年脸色更是严厉,叱责道,“吴家是书香门第,怎么会连做客的规矩都不懂,还是你刚才言语有失,没有说清楚。”
他说完,又转向盯着他发呆的吴湘云说道,“吴小姐上门可是探望家母的?实在有些不巧,家母最近旧疾发作,正在静养,二弟又出门游玩未回,倒是累得吴小姐白走一趟了。”
吴湘云贪恋的看着他清绝俊朗的脸孔,仿似要把这个离别一年的男子,完全刻在心里一般,甚至连举起去打雨顺的巴掌都忘了放下,她激动的眼圈儿也红了,上前就要去抓赵丰年的手,却被他皱眉闪开了,冷声说道,“吴小姐,请自重!”
六个字,如同六瓢冷水哗哗浇到了吴湘云身上,从头到脚透心凉,她猛然惊醒过来,万般委屈齐齐涌上心头,颤声问道,“丰年哥哥,我是湘云啊,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啊,你怎么能这么说?”
赵丰年望着她泪眼盈盈、泫然欲泣的模样,若是以前自己,多少都要哄劝几句,捧上无数衣料首饰,打点得她重新露了欢颜,可是如今看起来,怎么就忍不住觉得厌烦,哪有女子想哭泣,还要顾及不能沾湿了脸上的妆容而强忍着?
就像他家瑞雪被他惹得生气哭起来,都是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仿似就砸到他的心头一般,那才是真正的伤心吧。
“吴小姐说笑了,你如今是我家二弟未过门的妻子,我们的婚约在一年前就作废了。另外,以后吴小姐可以称呼我为大公子,或者随着二弟叫我大哥也好,那般容易让人误会的称呼还是不要再出口了。免得传出去,有损小姐的名节。”他说完,就唤了雨顺道,“去看看长辈们都到了吗,若是到了就请去书房奉茶。”
“是,少爷。”雨顺扫了一眼吴小姐惨白的脸,心下极是解气,几乎是跳着脚的小跑去了。
赵丰年微微点头,算是告辞,就转身往书房去了,吴湘云还要再上前去阻拦,李婆子终于是赶到了,抓了她的手臂不放,就道,“小姐快回去吧,夫人心口疼的老病儿犯了…”
吴湘云哪里肯信这话,用力想要甩开她,却是被一众担心回去受罚的丫鬟婆子们死死围了起来,簇拥着穿过门廊,出了大门,终是上了自家的马车,迅速离开了。
赵家门房里立时跳出几个小厮,笑嘻嘻道,“这吴家小姐平日瞧着还好,怎么就这般没个矜持,光天化日就要硬闯大伯的院子?”
“就是,就是,以后咱们府里可要热闹了,这算不算一女嫁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