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丁思思抓过包,“刺啦--”拉开拉链,在里面随手翻了一下,“没有?那我包里的钱呢?”
张露来的时候同在这里做工的表姐告诉她,永远记住一点,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是自己对,那也是错,唯有认错才有不被赶走的可能。
在这里工作的佣人当中,张露算是学历最低的,只因她的表姐在秦家工作了多年,为人踏实诚恳,再加上她跟管家秦海的极力推荐,秦海这才勉强同意让她先来实习一个月。
去年七月,张露的父亲在她收到大学通知书的那一天,意外车祸身亡,母亲因此一病不起,本就贫寒的家庭如同雪上加霜,为了给母亲看病和供小她四岁的弟弟上学,她收起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去南方打工。第一次找工作就被人骗,差点被弄去当坐台小姐,若不是同村的两个年轻人救了她,现在她或许已经死了或者认命从此沦落。
元旦表姐回家,这才带她来秦宅找秦海。
张露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少奶奶,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打开过您的包,更没有拿您的钱。”
丁思思冷笑,“我只是问你我包里的钱呢,你却说你没拿?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张露哭了,使劲地摇着头,“少奶奶,我真的没有拿您的钱,真的没有。”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掴在了张露带泪的脸上,顿时她的脸上出现了五根手指印。
丁思思指着她,“这会儿这西院里就你和我,难道我还冤枉你不成?刚才你在我房间里呆了那么久在做什么?今天你不把钱给我放回来,我要你好看!”
张露的表姐李悦瑞听到屋里的声音,急忙从外面进来,就见张露跪在地上,脸上带着泪。
“少奶奶,张露新来的不懂事,惹您生气我回去一定收拾她,只是您别气坏了身子,您现在可是怀着龙种的人,可千万别跟一个下人置气,我扶您坐下消消气,我给您倒杯水。”李悦瑞慌忙扶着丁思思坐下,侧脸训斥自己的表妹,“做了错事还敢哭,还不快跟少奶奶赔罪求她原谅!”
李悦瑞在秦家工作了八年,前后见过秦崇聿的三任太太,郁盛,陆蔓和如今的丁思思。
陆蔓为人还算和善,对他们这些下人也都不刁难。
丁思思虽在秦宅里呆的时间不长,但却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动不动就对下人吆五喝六的,一点不如她的意不是打就是骂。
这三人里面唯独郁盛最好,她虽然在秦家长大,但从来都没对他们这些下人大声说过话,她会亲切地叫她李姐姐,只是可惜,她却出车祸死了。
“……”张露委屈地看着自己的表姐,嘴巴张了张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下,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少奶奶,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完事了吗?今天你不把钱给我拿出来,我就送你去警察局!”丁思思高抬下巴,轻蔑地看了眼跟前跪着的女人,活该你倒霉!
李悦瑞一听脸色大变,看向自己的表妹,她跟这个表妹虽多年没有在一起过,但是她不相信她敢拿主人的钱,“张露,你真的拿了少奶奶的钱?”
丁思思一声怒喝,“李悦瑞!”
李悦瑞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连道歉,“对不起少奶奶,对不起!”
“发生什么事了?”秦海这时候走进来,手里抱着秦立交给他送来的陶瓷罐。
“秦管家。”丁思思一脸委屈模样站起身,眼中噙着泪,“这个下人,她拿了我包里的钱,还不承认,还说我冤枉她……”说着眼泪落下了几颗。
秦海睨了眼地上跪着的张露,说道:“少奶奶你先别生气,老爷让我把这个给你送来。”
“谢谢秦管家。”丁思思上前要来接,秦海却喝了李悦瑞一声:“李悦瑞,还不把东西送去少奶奶的房间!”
李悦瑞连忙接过。
秦海看着张露,声音里没有愠怒,只是很平常地问,“张露,今天才发的工资,你为什么还要拿少奶奶的钱?”似是刚才发现她在跪着,又说了句:“站起来说话,跪着成何体统!”
张露看了眼丁思思,不敢起身。
“起来!”秦海喝了一声。
丁思思嘴巴动了下没说什么,却哼了一声。
张露胆怯地站起身,声音很小,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得到,“秦管家,我真的没有拿少奶奶的钱……”
秦海侧脸问丁思思,“少奶奶,你丢了多少钱?”
“三千左右吧,具体多少也不清楚。”
张露本能地护着口袋里的两千八百多块钱,眼泪不停地流下,“我没有拿,真的没有……”
李悦瑞从楼上下来,跟秦海求情,不管她相不相信自己的表妹拿了少奶奶的钱,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没拿也拿了,“秦管家,张露小不懂事,她拿少奶奶的钱我双倍给少奶奶赔上,求求您就饶过她这次。”
秦海没有看她,冷冰冰地开口:“拿了多少钱给少奶奶还回去,然后收拾东西立马这里消失!”
“秦管家--”
“你难道也想跟她一起走吗?”
秦海的一句话吓得李悦瑞一个句话也不敢吭,默默地走到张露的跟前,低声说:“拿少奶奶的钱都拿出来。”
“这些钱是我自己辛苦挣来的,我没拿她的钱。”张露还是那句话,抬起手使劲抹了抹眼泪。
李悦瑞低声呵斥:“张露!”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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