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天的路程,马车行驶的极为平稳,没有多少颠簸,等到了栖霞山后已是深夜。半山腰有处皇家别院,下人们都等待多时,草草用过膳后都回房休息。
上山祈福戒荤戒色戒贪念,我单独睡间房,心里无限欢喜。可这山中比京都要凉上几分,到了后半夜身上的被子就变得不顶事儿,寒风从窗角吹进来,冻得我直打哆嗦。
忽然耳边擦过一阵冷风,我下意识往被窝里钻,头发却被拽着,疼的我不能挣扎跟着拽人头发的力道抬起头来。
“你到底是谁?”
不敢想象,刚才那阵风竟把阿胤吹来!我欣喜若狂伸出双臂搂进这个半夜登堂入室的混蛋男人,他终于认出我了,他终于要带我离开了。
“你到底是谁?”
他一把将我扯开,单掌摁着我的脑袋压在榻上。
“今儿个南宫正故意将你搬出来激怒于我,你若是他的人,就传话回去,我南宫胤随时恭候大驾,让他尽管放马过来便是!”
被他压得骨头都要碎了,我挣扎喉中发出几声低吼。什么南宫正的人,阿胤你的脑子是进水了吗,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
他撂下狠话,终于放开我,转身离去之际,我一跃而起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精壮的腰身。
他又瘦了许多。
我是阿瑟啊,是阿瑟啊,就算你分不清这张脸,总该熟悉这具身体吧,我们曾经那么相爱,你怎么舍得忘记?
熟料他拧住我的腕子,嫌恶的推开,声音比深秋山间寒风还要刺骨。“娘娘逾越了,儿臣惶恐。你当真以为我面壁思过这段时间对外界一无所知?你不过是父皇用换颜丹做出来的女人罢了,最好恪守本分继续以色侍人,莫要站错了对跟错了人,落得凄惨下场。”
我不住摇头,试图上前抓他的衣袖。这他妈都是什么狗屁逻辑,原本的我怎么就被糊里糊涂换成了别人,如今竟连阿胤也不认得。
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现在不能说话,就用更直接的方式让他记得我吧!我站起身来向上一跃扑进他怀中,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双手抱住那颗脑袋,直直吻上冰凉薄唇。
“哗啦!”阿胤往后退着,碰在矮凳上,撞翻了桌子,水壶茶杯碎了一地。
“娘娘,娘娘,发生了什么事?”外面守夜的宫人不合时宜叩门询问。
我自知大事不好,忙从阿胤身上跳下来,跑到轩窗下,撑起窗子比划着让他快些走。
“娘娘,奴婢们进来了。”
外面催促生越来越急,阿胤却呆呆站在原地,看我手舞足蹈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