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佛见此,赶紧再次爬起来就跑,庆幸的是那女鬼并没有追上来,留佛光着脚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脚上被尖利的枯枝和突出的石头戳了多少个血洞,总之,当她站在家门口的那一刻,整个人虚脱的再无半分力气,“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爷爷听到响声,慌忙过来开门,一眼看见地上全身血污不辨的留佛,年迈多病的身体几乎支撑不住,他颤抖着手扳过留佛的身子,嗓音满是惊慌和害怕:“佛丫头,佛丫头,你这,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爷爷啊。”
留佛闻言,勉强睁开眼睛,低低叫了声:“爷爷……”便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她动了动,脚上传来钻心般的痛楚,她不由皱眉轻轻低呼了一声。
“佛丫头,你,你醒啦。”语气如释重负。
留佛抬眸看见爷爷熬红的眼睛和因病和受惊而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登时鼻子一酸,眼泪便流了出来。
爷爷大惊,手忙脚乱拿袖子给她擦眼泪“这是怎么了,不要怕,爷爷在这儿呢,丫头别哭。”说完用双手轻轻揉揉留佛的肩膀。
“爷爷……对不起,让您担心了。”留佛抽咽不已。
“傻丫头,说什么呢,你好好的就行了,别的爷爷什么都不担心。”
“嗯!”
爷爷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递给留佛。“佛丫头,来喝碗姜汤,你昨晚淋了大雨,必须驱驱寒,免得留下病根。”
留佛应声接下,低头喝了一大口,方觉得胃里稍暖,不禁舒畅地呼了一口气。爷爷见此,揉着她的脑袋慈爱地笑了。
留佛咕咚咕咚喝了半碗后,捧着大碗,看着爷爷,方把昨天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爷爷听完脸又白了几分,紧紧的拉着留佛的一只小手,看着她渐渐变红润的小脸,不觉因后怕出了一身汗。
随即又沉默了半晌道:“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留佛好奇地歪着头,等着爷爷继续说。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只不过你还小,事情发生的比较早就是了。”他顿了顿。
“大约十五六年前,两个山头外的高家村里,有一个年方十七的少女,叫高秀琴,她和住在上游的刘家村里的刘少阳因为一次偶遇,便喜欢上了对方,这刘少阳是个书生,还能够写得一手好诗。高刘两家未定亲,未出阁的女儿亦不能随意约见男子,且这两家都住在同一条溪水旁,这刘少阳便想出个办法,他每日将情诗写在纸上,用防水的油纸再封一遍,叠成小纸船,让它顺着溪水漂流而下,而下游的高秀琴便约摸着时间每次到溪水边拦下那纸船。高秀琴不认识字,但是拿着那心爱之人送的纸船也是满心欢喜的。一天,秀琴去镇上买些棉布,不成想被几个混混跟踪,堵到一处人迹稀少的巷子里,那几个混混企图**秀琴,秀琴疯了似的挣扎,凄厉尖叫,混混们怕被人听到,便脱了她的鞋,狠狠扇她的嘴,最后竟然活活把她抽死了,然后仍然不放过她,几人**了之后,直接丢到巷子里了,尸体直到几天后才被人发现。”
说到这儿,爷爷重重叹了口气,摇摇头,惋惜不已。
留佛听的出神,眼里热泪盈眶:“那后来呢。”
“后来啊,她的尸体被家人接回,因为未婚被人污了身子,家人不允许把她葬在祖坟,便随意找个地方草草埋了,连个碑都没有,真是凄凉啊!那个书生得知噩耗,悲痛欲绝,他的父母不忍他整天神情恍惚,便举家迁往外地了。有人说他已经成家了。这个秀琴死的冤枉,余愿未了,便化成怨魂,头几年有好几个人被她吓过,不是疯了就是瘫痪了,但从未有人因此失去性命,想来她也是无意害人,只不过想要一双鞋罢了。近十年那个林子都没有出过事,人们渐渐淡忘了,不成想昨天竟是被你遇上了,唉,幸亏你没出什么事,要不然让爷爷还怎么活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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