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公孙西早早去找牛大请假,说青儿复习劳累过度生了病,要去药铺为青儿买药。
因为西入乡学是板上钉钉的事,夫子又说他大比必中,因此学舍上上下下每个人都很给他面子。当然也包括李知事,请假这种小事更不会卡他。
因此一切都很顺利,中午青儿就喝上了药。
青儿其实不想喝药,他觉得痛经不算病,觉得西是中小心过度。可又不忍心拒绝他的一番好意,终于还是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谁想到不止于此,西还不许她下床!
青儿被他按在床.上怎么翻白眼也没用,双方正僵持着,却来了探病的客人。
可能因为大家都考完了试,成绩又一时出不来,一个个都百无聊赖的,听说青儿得了病便如雨后春笋般一个个都冒了出来。
青儿被架在“病号儿”的位置上,不得不躺在床上作戏。
可能是前阵子复习太过拼命,缺觉缺得实在太狠了,青儿在床.上装病人,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青儿只睡得昏天黑地,不止错过了探病的朋友,还错过了陈大夫。
昨天陈大夫主动请缨去为县太爷看病,把县太爷的病症说得分毫不差,又报出了病症的名目,被县太爷留在府衙住了一宿。
结果前后三剂药下去,县太爷病情大减,在得知陈大夫二考未过的情况下,为稳妥起见还是让他搬进了府衙。
陈大夫这就是回来收拾行李的,他本想向青儿和西解释一下他去为县太爷看病的事,偏巧青儿在补觉。
陈大夫知道他们备考很辛苦就没多作停留,约着两天后等考试成绩出来时再来恭喜。
傍晚青儿睡醒,西才把陈大夫的事说了,挨了青儿好大一通埋怨。
她一来好奇县太爷的怪病,二来想给陈大夫开开窍,教教他什么叫作以直报冤。
西却对这些事毫不关心,待到狗儿过来探病时。直接把青儿和水房的事全托付给他,一个人跑去找夫子们聊天去了。
西聊天聊上了瘾,这两天水房的事几乎全扔给狗儿一人照料,他只管去和夫子们坐而论道。
青儿看在眼里心中不免好笑。谁让他非逞能!明明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难道还真指望他干活儿不成?
西这样的“贱民”青儿也真是开眼,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想来是养父和伯父家境优渥吧,反正她是横竖怎么也看不出他竟是个贱民!
青儿正在心里诋毁西,却听大门却砰得一声被人推开。狗儿在门口兴奋地大喊:
“青哥哥,考试成绩出来了!我去前院看看,你就在这息着,我马上回来给你报信儿!”
青儿听到这哪里还坐得住,一掀被子也冲出房门,却被从前院赶回来的西堵了回去。
青儿急得大吵:“哎呀,别拦我!是成绩出来了,咱们快去听!”
“我知道。先回屋,有话和你说。”
西不由分说拉她往回走,青儿见他样子古怪。也就没再挣扎。
二人一起回了屋,西关好门才小声说:“青儿,结果不太好……你的童试没过。”
青儿愣愣地看了一会儿西,拉着他的手反过来安慰道:
“不要伤心!西教得很好,是我太笨了!没事儿,我身体这么好,就是去到军前也扛得住的!”
西把青儿按在床.上,面无表情地问:“真的?比如每月这几天也扛得住?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青儿扬着下巴倔强地说:“我不怕,天下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可我怕!怕得这几天晚上根本睡不着觉!”西突然把青儿搂在怀里动情地说。
青儿听了心也随之一颤,没想到西表面上清风明月的。却一直在暗地里为她操心,甚至失眠。
而她居然没心没肺的,什么都不知道!
西长吁一口气说:“放心!有我在,不会眼叫你去军前的。我已经和夫子们谈妥。你和我一起去乡学。”
“啊!怎么可能?你怎么办到的?”
西淡淡笑了一下,抚着青儿的头发柔声说:“很简单。我就和夫子们表明态度——西绝不和青儿分开,青儿充军,我也去军前!咱俩同生共死。”
青儿皱皱鼻子,咧了咧嘴:“你……你是……大疯子!人家该把咱们当……当成那种人了!”
“怕吗?毕竟人言可畏啊!”
青儿撇了撇嘴,昂首道:“有什么可怕的?爱说什么说什么去。我们能在一起才是真的!”
西笑了笑才要说什么,又被青儿急急地打断:“可是,两位夫子说话管用吗?如果别人也这么学,人多了会不会就不灵了?”
西呵呵一笑,狂傲地说:“这招儿除了我谁学也没用!还有你,现在你可是两位夫子眼中的奇货!”
“奇货可居?为什么?”
西轻轻摇了摇头,用手指点着青儿的鼻子笑笑:
“你啊,不要太妄自菲薄!一个从未读过私塾的人,只凭短短半年时间连过院试、乡试,难道还不算奇货?童生试只考基本功,而你过的两门才见真本事。若我是乡学的夫子也会收你,明白吗?”
“哦……”青儿拖着长声慢慢地点了点头,突然攀着西的肩膀笑道,“原来你这几天泡在夫子那里在干这个!你啊,真是狡猾的狐狸!”
西笑着在她前额亲了一口,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们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两人正搂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