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柳易?什么意思?”青儿莫名其妙的问。
肖二犹豫地看了眼西,见西未阻止,才回道:
“大人前阵子忙公务,属下不敢打扰大人。柳易自被赎回之后,就没在太尉府出现过。”
“这有什么?我要是柳易,出了这种娄子,也不敢进太尉府。除了五千两银子不算,罢官的事太尉也丢了好大的脸!”
西这时插话道:“关键是十多天了,柳易夫妇一直没露面,我觉得不对,这才要肖二去查。你查出了什么?柳易在哪儿?”
肖二沉吟了一下说:“他现在南城,二位大人看过就明白了。”
当下三人雇马车直奔南城鲜鱼口儿而去,这里是有名的贫民区,西在马车上犹豫了一阵才下来。
西蹙着眉,用手帕掩着鼻子,不情愿地跟在后边。
也不能怪他走得太慢,这里地上实在太脏。两边店铺的污水、垃圾全扔在街面上,使得原本就不算宽敞的路变得臭水四溢。
西费力地挑着路走,可还是一个不小心,溅了一脚的泥。
青儿着急地跑过来,拉起他的手快步走,边走边训:
“就你慢!一会儿人跑了怎么办?路就这样,横竖是要中招儿的,大不了回家洗鞋呗!”
西的鞋反正已经脏了,也不再较劲,跟着青儿加快了脚步。
二人随着肖二兜兜转转,捌到一条比较偏僻的巷子,肖二突然收住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青儿一愣,前后左右猛找了半天,一共不过五六个人的巷子,哪里有柳易的踪影?
她急道:“坏了,是不是我们来得太晚,让他跑了?”
肖二用手指向五六米外的一处墙角,压低声音说:“就在那儿。”
青儿和西顺着肖二的指尖看了过去,却见墙角下缩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细看还是个残疾,腿和手臂似乎全废了。
西突然低叫一声,像看到鬼一样扭过脸,身子也跟着向后退了几步。
这种反应让青儿心下不快,她和丐帮朋友感情很深,日常看到乞丐都会打赏。
西的退避,激得青儿从怀中摸出所有大子儿,两三步走到乞丐身前,往他身前摆的破碗里一丢。
那乞丐摇晃着上半身“啊啊”应对,竟是个哑巴!
青儿皱了下眉,这人也未免太惨了,手脚残了不说,还不会说话!骗子吗?
她一眼望过去,不由浑身一震。
“柳易?!”
乞丐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个劲儿的颤抖,“啊啊”狂叫着向墙角缩了进去。
青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柳易和这个肮脏的乞丐合在一起。
这时,肖二悄悄走过来,扯着青儿往回走。
青儿的脑子一片空白,多年来她一直的心愿就是把张文远从温柔富贵乡揪出来,把他从云娘身上榨到的所有一切全吐出来。
可……这个人是张文远吗?
三人回到马车中,青儿还是有些发懵,肖二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肖二按西的吩咐多方打探,却一直找不到张文远的下落。
他知道此人与陆青有深仇大恨,不愿轻言放弃,便自作主张夜探太尉府。
他从仆人闲谈中获知,李大小姐这阵子住在城南的别院,便连夜赶奔别院,不想却目睹了血腥的一幕。
肖二咧了咧嘴说:“我从没想到女人的心竟那么狠!李氏不只打残了张文远,还让人把他的舌头割了下来。而且……”
“怎么?”
肖二摇了摇头:“看到后来我才发现,李氏对张文远还算手下留情,她身边的两个丫环和一个婆子全杀了。”
青儿倒吸一口凉气,用手紧紧抓住西。
西反手握住她,说道:
“看来我们都想错了,花钱赎人是李氏的主意,她这是要灭口。唉,她一定是完全不能接受张文远贱籍的事实,所以要赶尽杀绝,把这件事彻底抹去。”
青儿恐怖地看向西:“怎么说?”
西很笃定地说:“我在翰林院修法典时看过几起这样的案子,这种人的妻子往往比旁人反应大,可能觉得她们自身受到玷..污了吧。哼,谁能明白!”
青儿闭上双眼,手捂心口静了一下,这书呆子真是吓死人!
原来是从书上看来的,不然青儿真要以为西是变态了!就算如此,对变态的内心也不用搞得这么清楚吧?
过了一会,青儿才长舒了一口气,她想了一会吩咐道:
“肖二,把张文远带到云娘的坟地去守坟吧。”
“啊?”
肖二愣了一下:“可不缺守坟的啊?大人何必管他?就由得他自生自灭好了,这是他的报应!”
青儿白了他一眼:
“你懂什么,这是他欠云娘的!云娘生前一心想和他厮守,我就让他用下半生好好陪她。再说他这副样子,死了才是解脱。”
西摇头唏嘘道:“真是最毒妇人心!我好怕!”
青儿横了他一眼,“所以记住,不要做让妇人发毒的事。”
西双手抱肩,佯装恐惧地看了青儿一眼,二人都被他逗笑了,刚才的那股阴森之气也随之消散。
回府后,西找到青儿密谋。
西的意思,张文远为云娘守坟,云娘的心愿得偿,青儿也到了挂印而去的时候。
青儿并无留恋,要西代写了一纸辞呈,想连夜潜逃。
可事情来得太突然,西却想再等一晚,先和伯父、伯母辞行,次日一早动身。
青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