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心头大震,怔怔地看着已经停摆的表针。
而沉浸在欲海之中的严子詹根本没有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蹭。
由于他差不多一个星期处于禁欲状态,现在与容泽共处一室心中不免有些心猿意马。被对方一通撩拨挑逗后,瞬间就像被按了开关似的,动作少了点拘束,多了点狂野。
严子詹专注于情|事之中无暇分心,整个人兴奋不已,自己心脏扑通狂跳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
见容泽久久没有进一步动作,还以为对方依旧在逗弄他吊他胃口。于是他抬起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脸凑前去似乎是在索吻,忍不住小小声催促道:“快、快点……”
这声催促成功转移了容泽的注意力,也成功点燃了他心中喷薄欲出的怒火。
容泽阴沉着脸,闭了闭眼睛,抬起手指捏捏在隐隐作痛的眉间。睁开眼就见严子詹一副全然搞不清楚状况的无辜模样,浑身软绵绵没有一点力气地扑在自己身上求欢。
眼前这旖旎的画面无比刺激,容泽多日未宣泄的欲|火此时越发高涨起来。他一方面着迷于身下的人,一方面愤怒于自己珍惜多年的手表因为他而损毁。
此时此刻,欲|火和怒火交织在一起几乎吞噬了容泽。
这个人明明撞坏了他看作宝贝一样的东西,为什么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扒在他身上缠着他欢爱?
容泽伸手一把揪住了人将他转了过去,狠狠地按在浴缸边上;一反几分钟以前的温柔,动作开始变得粗暴,像是宣泄般。
力道之大令身下的人不由低低地吃痛一声,然而他并未因此动容。
严子詹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粗暴力道惊到了,还傻乎乎地以为容泽只是和他一样太久没发泄所以一秒变身,如狼似虎,因为心急难耐而不知轻重。
未料想,对方却以同样粗暴的力道进入了正戏。严子詹的眉头几乎紧紧纠结在一起,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珠,似乎正在承受着某种痛苦,看起来难受极了。
就算是欢爱之际,脑补力满值的严子詹依然能贯彻脑补帝的宗旨,想着这难道是什么疼痛play。与此同时,嘴上忍不住低声求饶:“阿泽……痛……”
“痛?”容泽呵呵地笑了声,嗓音低沉,古怪得渗人。“不,你不知道什么是痛。”
闻言,严子詹这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容泽在生气!
可是他为什么生气?而且还这么骇人?他也没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难道他还在气刚刚那个萧导的话题?
“你怎么了……”
严子詹心里打着鼓,想要扭过头去看,结果就被容泽一把按住了脑袋,身体也被桎梏着,动弹不得。
在这场近乎发泄一般、只有疼痛没有丝毫快感的性|事结束之后,容泽的理智也慢慢回笼过来了,喘着粗气,垂低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身下的人看。只见严子詹微微蹙着眉头,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看水面,看起来非常疲倦;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被吓坏了。
见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容泽神色一动,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脸无意识地稍稍往他那倾,心里有股想将人搂过怀里亲的强烈yù_wàng。
刚靠过去一点,容泽的目光就被自己揪着人的手吸引了过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动作也随即停顿下来;眼底里暗流涌动,思绪纷乱,心底一阵烦躁油然而生。
容泽闭了闭眼,一把将人推开,起身离开浴室。
这一推,严子詹整个人受力向后倾,背部撞在了浴缸边上,背脊顿时传来阵阵强烈的钝痛,他立刻倒吸一口气,腰身挪动了一下,然而后方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痛。
全身好几个部位的痛感齐齐袭了上来,严子詹脸色煞白,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痛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严子詹腿软瘫坐在浴缸内一动不动,无力地看了一眼容泽离开的背影,随即闭上了眼睛。
水温没降低多少,但他却生生打了个冷颤。
几分钟后,严子詹也从水里出来了,弯都不带拐地直接进了卧室扑在了床上。
他不知道容泽又发什么神经,一身的疼痛与倦意让他根本没有剩余的精力再去猜测。尽管心里觉得无比委屈,但他现在不想和容泽说话,也不想见到容泽。
容泽与别人讲电话的声音从客厅里传了过来,严子詹脑袋混混沌沌根本听不清在讲什么。背脊的痛感让他无论怎么躺都不舒服,最后只好爬起来找药油。
背脊那块被撞的地方一碰就痛,艰难地涂完后浓郁的药油味儿弥漫整个卧室,此时此刻这些刺鼻的味儿却莫名其妙有些催眠。
……
容泽回到客厅后就打电话给修表的技师,技师很快就到了,一直以来都是他给容泽维修保养手表,技术绝对杠杠的。
“容队啊……这回可真修不了了。”年轻的技师一脸无奈,见容泽脸色微变,又道:“想当初你这表坏得几大城市的同行纷纷摇头,也就只有我修好了,这几年你也是信任我的技术……但这回我真没办法了……”
技师语毕,又觉得这话不对,想了想,改口道:“哦,不是我没办法,是这表没办法了……是它的寿命到了尽头……你就算跑瑞士去修也是这样的了……咳咳。”
技师很快就被打发走了。
容泽坐在沙发上盯着手表看,甚至有些阴暗地怀疑严子詹是不是有意为之。
严子詹知道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