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时候,我已经手脚冰凉。
马不停蹄,继续手脚冰凉地去找当地官员。
那官员见了我,吓得腿直打抖,不停擦汗:“上官……上官大人……”
“武三思在哪拘审谢瑶环?”
我根本没有时间跟他啰嗦。
“这……这……下官不知啊……”
他的腿继续抖。
“放屁!”我抓住他的衣领,“武三思不是苏州地方官,没有官衙在此,他要拘审谢瑶环,不找你找谁!”
那官员快哭了:“上官大人,您就饶了下官吧,您跟武大人,下官都得罪不起啊……”
“要么说,要么死。”我亮出武则天的御牌,“当然,除非你打算跟武三思一样,假传圣旨谋反,将我也拿下!”
“什……什么?”那官员吓得腿抖如筛糠了,脸色也白了起来,“大人你说,武大人……谋反?”
“废话!”我将御牌高高举起,“见御牌如见陛下亲临!这御牌,便是陛下给我上官婉儿的密令。着我尽快阻止武三思,救回谢钦差。你若拖延时辰误了她的性命,就拿性命陪葬!”
他武三思横行朝堂。
我上官婉儿,何尝不是权倾天下?
这些年,我作为武则天的左右手,纵横来去,叱咤朝堂,留下的震慑力绝对不输给武三思。
谁都知道,婉儿是武则天影子。
可武三思,却未必是真的储君!谁都知道,这天下以后是姓武姓李,都说不清楚。而武三思将来是座上宾、还是阶下囚,也说不清楚。
谁知,现在武则天有没有疑了他?
谁知,他没有等不及真的去谋反?
更何况,我还带着三千京城守卫。
那官员也不是个愚笨的,毕竟在官场上打滚多年。
此时,他略一沉吟,便咬牙:“上官大人,请随我来。”
武三思确实借了苏州的府衙来严刑审问。
刚走至天牢门口,就看到太平公主正带着一队女兵在那闯门。
而显然,她的女兵花拳绣腿,人数又少,完全落下风。
苏州府衙的官兵还好,知道是公主闯衙,虽然不敢放她们进去,却也不敢真下杀手。那武三思的下人,却是刀刀致命。
我到的时候,公主府的女兵都被围在中间,而四周已经躺了不少女兵的尸体。
甚至,有人的刀剑竟是直接往太平公主身上招呼。
“放肆!”我大喝,“好大胆的奴才,连当场公主都要杀么?”
当下手一挥,让带来的三千精兵加入战团。
这三千人可不是吃素的。要知道大周王朝的建立,就是踏着无数谋反李氏的尸体走过来的。为了保护京城,挑选的都是各支队伍中精英里的精英!
甚至有不少,都是当年远征高丽能茹毛饮血的。长期呆在京城安逸,早就闲出鸟来了,此刻有得拼杀,都很兴奋。一路上去,犹如砍瓜切菜,将武三思的手下冲得四散死伤。
看那些官兵还在提刀愕然。
我直接亮出手中的御牌:“奉圣神皇帝圣旨,谢瑶环一案有诸多疑点,着上官婉儿和太平公主带回京城,由圣神皇帝亲自审问。抗旨者,杀无赦!”
当年跟武则天一起制造的严刑峻法,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
谁不知道武则天令行即止,说杀便杀?
那些官兵立刻对视一眼,“扑通”、“扑通”全跪了下来。
太平此刻扭头望了我一眼,已经连道谢的时间都没有,直奔大牢。
一路上,还有武三思的人在阻止,却都被我的人打发。
等太平跌跌撞撞跑到大牢门口,已经能听到谢瑶环的一声惨叫:“啊——”
“瑶环——”
这一声尖叫,是太平的。
见这么多人冲了进来,武三思大概也猜到是怎么回事,大约是见大势已去,也就没有再负隅顽抗,而是直接站在一旁。
“瑶环——”
太平看都来不及看他一眼,直奔已经瘫倒在刑架上的谢瑶环。
我的心收缩在一起。
曾经那样灵动飞扬的女子,此刻就那样被绑缚在刑架上,浑身是血,一动不动。
我甚至,不知道她,是生是死……
“瑶环……”太平将谢瑶环轻轻搂在怀里,待探过她的鼻息,才略放心了些。
看她脸色,我的心也终于略松了松。起码,没死就好。
太平却将谢瑶环沾着汗珠的乱发拂平,扭过头来:“是谁动我谢瑶环?”
字字咬牙、句句切齿,甚至眼睛里,都有一种疯狂的红。
我们大家都没有说话。
就连武三思,都忍不住苍白着脸后退几步。
“武三思,是你!”
武三思给她瞪得脸色又白了几分,强笑道:“表妹,这谢瑶环涉嫌谋反,我只是为了陛下……”
“我杀了你!”
太平公主根本不跟她啰嗦,“唰”地拔出了侍女身上的佩剑,就要冲过去刺。
“拦住她!”
我一边喊,一面自己也过去阻拦。
这武三思虽是男人,但纵情酒色场多年,身体也掏得差不多了,虚胖体衰。太平虽是女子,却是刚强尤胜男儿!平时跟自己的女兵,也是一起练过些武艺骑射的。
若真一对一拼杀起来,这武三思还真不是对手。
不过,武三思对武则天意义不同,不止是她的至亲侄子,也是武家的代表,就算不立为储君,也杀不得,更不能死在李家人手里。
否则,别说武则天,整个武家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