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花吟为求自救,拔了鞋子想砸乌丸猛吸引他的注意,结果一不留神射偏了,砸到了轿子里头的人。
登时,场面瞬间紧张了起来,乌丸猛从马上一跃而下,抽刀警戒,众衙役也纷纷拔刀将轿子护在了中心,乌丸猛折身又待查看丞相的情况,却见丞相大人已慢悠悠的从轿子内走了出来,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拿着一只布鞋。
乌丸猛面上一抽,但还能稳得住,当即一声暴喝,“谁干的!滚出来!”
花吟咽了口吐沫,表示……十分的……非常的……犹豫。
一众百姓呼啦啦跪了一地,那几个衙役也夹在百姓中跪了下来,其中一人跪下的同时猛一扯铁链,花吟尚在走神,结果一个没注意,扑通一声栽在地上,鼻子先着的地,旋即一股热流喷涌而下,花吟本能的揉了把,不想鼻血糊了小半张脸。
乌丸猛见没人应声,面上更是如疾风骤雨般暴戾阴沉,扬臂一挥,“叱”一声大刀生生切断他脚前厚实的石板,径自没入半截,“再不出来就如我脚下之石!”
花吟被铁链拽着爬不起身,就算是想认罪也没机会啊,急的她奋力的伸长了一条胳膊,五指大张。
那血淋淋的一只手啊……
南宫丞相当即心头咯噔一声,“那是何人?有何冤屈?”
乌丸猛却是大怒,“什么鬼东西!大白天的装神弄鬼!”言毕大步一迈,虎虎生风就冲了过去,眨眼间就单手提着花吟的后腰将她从人堆里拎了出来。周围百姓吓的你推我搡,几乎是人叠着人让出一条道来。
花吟身体腾空,慌的四肢乱颤,又恐乌丸猛将她突然扔下,急的又喊,“慢放我下来!轻点!”
话音未落,乌丸猛陡然一松手,花吟就重重的摔趴在了地上,疼的她龇牙咧嘴,眼泪都蹦出来了。
“你是何人?蓄意拦了本相的轿子所谓何事?”丞相大人问。
花吟费力的撑起身子,偏过头直直的朝着乌丸猛的方向,苦瘪瘪的喊,“我找的是他!”
乌丸猛一愣,拧眉细看,这才将那脸上又是血又是灰的人分辨出来……
且说乌丸猛认出花吟后,略一想,便附在南宫丞相耳边说了几句话。乌丸猛那点家事南宫元是一清二楚的,当时少不得多看了花吟几眼,也没在大街上多言,而是叫花吟起身,有话回相府再说。
刚要走,那几个一直贴着墙角跪着的衙役却慌里慌张的跑了出来,口口声声,花谦是他们奉了京兆府尹的命令亲拿的要犯。
花吟心内一咯噔,暗道京兆府尹不是云裳她爹嘛,这连往昔的交情都不顾了,就这般来拿她?难道是因为郑西岭的事结下的梁子?想想又不对,左思右想不得主意,发呆间只觉得身后被人推了把,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又被后头那人迅速的拉住。
“你这小子,怎么动不动就发呆?”乌丸猛没好气的呵斥了她一句,转而又推了她的肩膀一把,“走!”
南宫大人将那几个衙役一并花吟都带到了相府问话,只打发了一人去京兆府回话。
到了相府后,南宫元往太师椅上一坐,左右有丫鬟上前奉茶,南宫元指了下花吟让婆子带下去先洗把脸,继而先审问了办案的衙役,听衙役们如此这般一说,南宫才明白,原来是太医院的院使遣了人去京兆府要拿的人。无他大罪,只是那名唤花谦的用了“麻药”给人看病,犯了大周国的禁令。
说来这“麻药”的禁令还是当年南宫元跟圣上陈情厉害才颁布的。全因那时麻药由姜家老太爷传入大周后,当时没有被控制好,继而被滥用,致使多处地方发生命案,也有不良盗匪利用麻药打家劫舍,奸、淫女子等。南宫元权衡利弊,上告朝廷,颁了禁令,这才有了“麻药”在大周是禁药一说。
南宫元又问了那常大可还安好,衙役回话,“不清楚,人已经被院使大人命人抬到太医院去了。”
南宫元心道姜义正妙手仁心,人到了他那儿,只有好的不会有坏处,便跟衙役说这案子他亲审了,而后挥挥手让衙役回去了,又命府中的随从去太医院问问情况。
且说花吟梳洗过后,好歹齐整了些。南宫元将她上下细看了遍,心思便飞的有些远,听说乌丸家的小姑娘喜欢这小子?这小子长的眉清目秀,十分的俊俏,虽然消瘦了些,但毕竟年纪还小,长大了就单说这姿容也是个拔尖人物……
南宫元想的出神,花吟连喊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又将这案子问了遭,花吟答的详细。南宫元是又惊又疑,暗道这小子要不是故意夸大卖弄,那就真是个奇才了。还要再与她详谈,突然宫内的海公公急急跑了来,也未让家丁通报,上前给南宫元草草行了一礼就说:“皇上急召,大人速速随洒家进宫。”
在太监面前,南宫元故作慌忙的换了朝服,私心里却不当一回事,皇帝每回召他都是急招,却回回都是屁大的事。他思量着也就走个过场,没大一会就能回来,便叮嘱了家丁好生照看花公子,待他自宫中回来再与她喝酒说话。
丞相一走,乌丸猛也便随着他去了,只是临走的时候狠狠挖了花吟一眼,只吓的她莫名其妙。
这一候又是大半天过去,却久久不见丞相回来,花吟想回家去,家丁却拦住不让。
花吟深感无聊,便在前后院子转悠了起来,府里的人只当是宰相大人请来的贵客,也不管她。
未时,花吟见有郎中随着家丁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