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卫又道:“说是礼部郎中第三子,名叫花谦,上午就被相爷带到了府里。”
南宫瑾听了这话,面上扯过一丝冷笑,不再犹豫,吩咐道:“将她扔到二十里外的地牢去,不用管他,随他生死。”
言毕径自离开,那一众仆妇丫鬟,自去领罚。
且说傅新和姜清源在相府的议事厅候了好一会,却不见半个人来招呼他们,气的傅新大骂,想往里走,又被不知从哪蹿出来的护卫拦着。傅新虽有几分本事,可是又怎比得过这些名为相府护卫,实则南宫瑾死士的高手。几下功夫,他就被打了回来,踉跄着倒在姜清源身上。
“都怨我,要不是我,我爷爷也犯不着要京兆府尹拿他。”姜清源又愧又急。
原来那姜清源自三日前看了常大的刀口后,便似被勾了魂魄般,茶饭不思的四处翻找典籍,有心找那花三郎讨教一番,又因之前言语莽撞得罪了他,心中有愧,不敢贸然而去。
昨日课堂之上,因为一个病例,他偶然与爷爷起了争执,情急之下,说出了这件事,更是用词激烈顶撞了他老人家,姜义正闻言惊怒交加。虽当着学生的面生生压了下去,但暗地里却派了人去京兆府要他出面拿人审问。
那京兆府尹云大人这几日因为女儿女婿三天两头吵嘴打架,气坏了身子,也没管要拿的是谁,只吩咐了下去要衙役按照院使大人的意思办了,自己则照旧卧床长吁短叹的生气生病去了。
而姜清源得到消息后,生恐花谦被自己连累,遭受牢狱之苦,与自己留下心结,往后更不好相见说话,忙忙的去请傅新出面帮忙。
话说傅新在丞相府胡搅蛮缠了一通,眼见着无人搭理,再折腾下去也没意思,又想到花谦曾自称是南宫瑾的小老弟,想来他们应该是熟人,丞相府此番将她途中拦了去说不定是救他而不是害他,这般想着又安慰了姜清源一番,这才和他一同讪讪的离开了。
傅新二人才走没多久,南宫丞相才一脸若有所思的回了府,尚未进入内院,就听到里头哀嚎声不绝于耳,慌的他忙忙赶过去。只见府内众人跪了一地,几个家丁正在执行家法,一头已经打趴下了一堆,还有好些个正排队挨打,个个都哭的脸红脖子粗的。南宫宰相问清缘由后,又是一叹,说:“只不过一场误会而已,唉……快收了这家法,别再打了,此事就这么算了,别提发卖出去这样的话了。你们这些尚未挨打的,就伺候着这些挨过打的回去休息。往后可得长点心了,虽说那人是我领回来的,可你们就这么随随便便让他进了后宅,竟然也不拦下盘问一番,说来的确是你们失职。”
众人领恩叩谢,凡是一家子的或者平日交好的又抱在一起痛哭了一回。
丞相回过神来又问花谦现在何处?仆从丫鬟只道那人被南宫瑾狠踹了一脚,至于他后来又被送去哪里了,他们也不清楚,只摇头说不知道,连那人挨打一事也一并噤声不语,生怕说错话,平白惹来祸端。
宰相大人又问护卫,护卫脸不红心不跳,回说:“送回家去了。”
宰相大人这才作罢。而后又叫了人喊少爷来书房说话。
南宫瑾到了书房,宰相大人半日没有言语,过了好一会,才说道:“玉玺失窃了。”言毕紧盯着南宫瑾面上的表情不放。
南宫瑾只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
宰相大人在他脸上看不出他想要的答案,遂拢着袖子,面色凝重的走到他面前,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我只问你一句,你老实回我……”
“是我做的,”南宫瑾不待丞相说完,干脆的承认道。
丞相大人大惊,慌张的四处看了下,又喊了乌丸猛一声叫他在门口守好了,这才压低声音道:“你可知这事要被人知道了,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南宫瑾突然笑了,笑的有些苍凉,“九族?我无妻,无子,母族就只剩您了,倒是父亲一家人数庞大,可都在那大金的皇宫里好生待着呢,不若你告诉那周朝的皇帝老儿一声叫他派兵去诛了他们?”
“这难道就是你的目的?皇上已经怀疑是大金的人做的了。”丞相重重一叹。
“真的?”南宫瑾阴郁的眸子难得亮了一下,“什么时候开战?”
“唉……两国交战,受苦受难的永远是贫苦百姓……”
“那又关我何事!”南宫瑾照旧一张阴郁脸,下垂眼,不再有任何情绪。
“我已经跟皇上分析过了,不是大金人做的,皇上也打消了和金国交涉的念头。”丞相又道。
南宫瑾骤然眸子一凛。
“你怎么拿出来的,还给我怎么放回去。别在这事上做文章了,就算是咱们要报仇,也不能连累到无辜百姓,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你万不可操之过急。”南宫宰相是出了名的宅心仁厚,虽然本身是金国人,却胸怀天下,自任了大周的宰相后,也是鞠躬尽瘁,为国为民。
“已经被我丢了。”
“丢了?!”宰相大人大骇。
“若是想我找回来也简单,你去跟皇帝老儿说,这案子交给我来办。”南宫瑾言毕扬长而去。
丞相大人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息,这些年大周国内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在这太平盛世,若想轻易的加官进爵,自然不是易事。而南宫瑾做到了,他能做到这些,自然与他非同一般的手段有着密切的关系。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