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赛尔为两人安排好客房后就去睡觉了,她的房间是二楼边上的一间,安静整洁,就在萧自尘的隔壁。
她看过一眼之后,进浴室冲了一个澡,毕竟是男人家,虽然在地下室呆了几个小时,但秦卿还是速战速决的洗了一个战斗澡,用萧自尘给的毛巾简单的擦了擦,就把衣服重新套上走了出去。
而此刻的她完全没有意识到,那条毛巾是萧自尘用过的,以至于可能擦过他坚实的身体,甚至更加私密的地方。
她走出去关了一楼的吊灯,在昏黄的壁灯下慢慢往楼上走,一路上低着头,不禁回想起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
怎么就被政府军当成记者关到地下室了呢?
萧自尘先是要找她吃饭,然后在她的房间里偶然发现了正在楼下寻找隐匿自由军的政府军队,再接着……他忘记了已经要‘饿死’的自己,让她留在酒店,还告诉她如果他被带走就给宫沉打电话?
接下来她否定了他的提议,跟他出去的时候他在酒店前台无意中询问了纳赛尔的事情,对于她邀请连歌同行也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在大街上明明知道政府军在不远处,还是没有选择避开,甚至在政府军说他是记者的时候也分毫没有反驳……
这不是萧自尘的作风,如此被动,如此被人掣肘。
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从始至终,都是在他的意料之内。
想到这里秦卿脚步一顿,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怎么知道纳赛尔一定会去基地?他怎么知道纳赛尔去基地一定会知道他在?
秦卿漂亮的远山眉慢慢蹙了起来,站在卧室门前刚要伸手推开门,门把手‘咔嗒’一声,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了。
秦卿抬起头,萧自尘那厮已经换了一套纳赛尔的新衣服,正以标准的萧自尘站姿淡淡的看着她,墨色的眼珠与身后的黑暗仿若融在一起,眼里似乎又有极淡的笑意。
秦卿一愣,脱口道:“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在等你。”萧自尘怪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侧了侧身子给秦卿让出一点空间。
秦卿迈着狐疑的步伐缓缓走进来,右手反射性的去关门,然而手指尖冰凉的触感瞬间唤醒尚在迷糊中的大脑——
她立刻勾住门,看了萧自尘一眼,没有关。
她可是还记得这厮要亲他的事情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这家伙不一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萧自尘将秦卿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抿了一丝笑意,回身踱步到椅子上坐下,秦卿黑暗中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嘟囔了一句‘怎么不开灯’,下一刻萧自尘手臂举起,‘啪’的一声,室内顿时亮如白昼。
秦卿眯了眯眼睛,半晌后才适应了眼前的亮度,她走到萧自尘对面的床上坐下,仰起头问道:“等我有事吗?”
萧自尘闻言打量了她一眼,皱皱眉心:“我以为你会有话想问我。”
秦卿抿了抿嘴角,半晌后点点头:“的确有。”她说完看向萧自尘,那厮微微扬起嘴角,眼里似乎映着点点星辉,她一愣,听见那厮慢条斯理的道——
“这才像话。”
随后那厮双腿曲起,双手放在腿上,向她抬了抬下巴:“问吧!”
秦卿纤长的眼睫毛眨了眨,这家伙、还真是事事都要在自己掌控之内才行。
“你是故意跟着政府军走的?”
“当然。”萧自尘回答的迅速,隔了一会儿又语气嘲讽的道:“如果我不想去,你觉得他们能制服我?”
这个……不好说,秦卿决定忽视他的问题,先把自己想问的问完。
“那遇到连歌的时候,你是因为知道他是记者才让他跟我们一起的?”秦卿说完轻轻咬了一下唇瓣,又道:“因为你应该没那么好说话……”
萧自尘却笑出声来,声音轻飘飘的,却否定意味儿十足:“我不好说话吗?”
秦卿摇摇头,虽然这家伙绅士风度十足,但的确是一个十足十的固执男人。
“算是吧!”萧自尘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然后目光灼灼的看向秦卿,“我本来打算在政府军背后开一枪,给他们一个抓住我的机会,然后再进一步打探纳赛尔的下落。”
“不过他倒是来的不错,带上他,政府军必定活捉我们。”萧自尘嘴角勾着一抹笑意,秦卿却是无语至极,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让连歌同行,看来还是别有目的的,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担心,“连歌……不会有事吧?”
萧自尘悠悠的看过来,皱了皱眉:“你很担心他?”
秦卿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不太好,毕竟连歌也算是被我们…利用了。”
“呵——”
萧自尘冷哼,“是他自己要跟我们一起走的,再者,如果他没有问题政府军自然会放他走,你可真是好心泛滥。”
秦卿满脸黑线,“我没有,只是这样似乎不太地道啊……”
萧自尘瞥了她一眼,站起身来:“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嗯?”秦卿下意识抬起头,又道:“纳赛尔怎么知道我们被关在地下室的?我第一次看到你带钱夹出门,是因为那个钱夹吗?”
秦卿又将手插进了口袋,不一会儿从里面拿出钱夹递给秦卿:“你眼中的功臣。”
秦卿接过来,手中的钱夹质地中等,黑色的漆皮已经起了边,像是被用了很久,她抬起头:“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当然。”
萧自尘看着秦卿雪白的手指覆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