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抱着自己的脑袋,听了简天承的话,半晌回不过神。
背上、头上的疼痛愈来愈烈,谁都没有上前去拉一把,温乔挣扎着自己脱了身,头发凌乱,耳环也在仓促间掉了一只,灯光照射在她的脸上,一片苍白,好像忽然老了十岁。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温乔两手垂在身侧,“什么果汁?什么药?”
褚桐朝简迟淮看了眼,然后退回到他身侧,看着这样的温乔,却又觉得这个女人实在可怜。
简天承甩了甩自己的手臂,面色阴寒,温乔的视线落到自己肚子上,再抬起时,嘴里是咬牙切齿地质问,“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大把大把的青春全都花在你身上,你却给我偷偷地吃药?”
“从你跟着我的那天起,你就应该知道,我不可能给你孩子。”简天承话一出口,透满凉薄。
“那你说过的甜言蜜语呢?”
爷爷搀扶着奶奶,看了眼这场闹剧,“你们有话要说,出去说,别扰了我们的清净!”
温乔视线扫向简迟淮,有些讽刺,又有些悲凉,“你不是说,我的孩子,是你们简家的骨肉,你同意我嫁进门吗?还让我今天到家里来,所有的事情,你来说!”
简迟淮两手抱在胸前,眼里的淡漠,比简天承更甚,他冷冷盯着温乔的脸,“我是说过,但我没说过接纳一个野种。”
温乔咬了咬牙,“简迟淮,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你把我引到这来,就是要看我出丑是不是?”
“你走,从此以后,我们再不相干。”简天承挥下手,不想再继续纠缠。
“你说的容易,再不相干?”温乔拉高了嗓门,“是谁说的,对我真心真意,这辈子这爱过我一个女人?是谁说等到蒋龄淑死后,要娶我?是你,是你许了我一个空口承诺,我却为你坚守至今。现在,我老了,你却跟我说不相干?”
简天承犹如被人扒了皮一样,恼羞成怒,如今的温乔看在他眼中,哪还有当年的半分娇媚?
他只觉得恶心,简天承狠狠甩了个巴掌过去,那声响响彻在偌大的客厅内,简迟淮转过身,目光深深看了眼遗像中的蒋龄淑。
他心里说道,“妈,你看到了吗?这个女人和你争了几十年,你放心,别说是让她进简家的门了,从今以后,我让她没脸出她自己的家门。”
温乔在蒋龄淑面前,向来自诩有优越感,简天承爱她,她以为众所周知,可弄到最后,却连自己都没看清楚这个男人。
实在,太悲哀。
蒋龄淑的遗像摆在客厅正中央,今日的一幕,是场闹剧,可如果蒋龄淑还在世的话,她最想看到的莫过于此了。
温乔摸着自己肿起的半张脸,简天承冷冷睨向她,“这孩子该是谁的,你找谁去。”
“这么多年,简天承,你爱过我吗?”
褚桐朝她看了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结这种。
简天承当着一家人的面,能说什么?他冷着脸道,“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看来,我真是瞎了眼了。”温乔放下手,眼泪忍不住往外涌。
简天承指了指地上的那些照片,“你能做得出来,就别怪我绝情。”
温乔哑然,眼帘往下垂,泪水禁不住一道道往外流,这个孩子,她起先是不要的。因为她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的,她是另外有了一个男人,在她被简天承伤害最深的时候,她那么孤单,总要找个人靠一靠才行。
一场梦,被完完全全打碎了。碎成了渣,无法拼接。
温乔双手捧住脸,爷爷下了令,让人把她轰出去。
佣人拉着她往外扯,温乔到底是心有不甘,褚桐看她这样,不由上前了步,“温乔,我有句话要送你。”
温乔挥开佣人的手,褚桐的视线落到她肚子上,“不管你曾经怎样辉煌过,如今上天给了你这个机会,你就应该好好珍惜。孩子是无辜的,也将会成为你度过艰难日子的重要支柱,你可以生下他。”
“呵,生下他,然后你们等着看我笑话吗?”
褚桐面无表情盯着她看,“你如今已经这样了,你的笑话……也算是看完了。你大半辈子给了一个男人,剩下的时间,该有个孩子来弥补。”
温乔怔怔听着,她视线望入褚桐的眼中,褚桐的眸内一片平静,她忽然鼻尖一酸,眼泪再度掉了下来。
简天承狠狠睇了眼褚桐,目光尔后扫向怔着的佣人。“还愣着干嘛,赶出去!”
佣人要去拉拽温乔,她往旁边退了退,“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简天承对她最好的温情,便是每次完事之后,都会给她弄一杯鲜榨的果汁。有时候,是他亲自动手,有时候,是让酒店那边直接送上来。
可温乔从来没想过,这一道温情中,原来是注入了毒药啊。
毒杀了她全部的希望。
她转过身,身上残留着方才被简天承打过的痛,温乔几乎是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简家人的视线。
简迟淮收回神,然后走到蒋龄淑的遗像跟前,爷爷绷着张脸,“不像话,为老不尊,我看你这把年纪活在狗身上了!”
简天承用脚踢开地上的照片,晚饭也没吃,直接上了楼。
简迟淮在蒋龄淑的遗像前放了个酒杯,倒上大半杯的红酒,奶奶招呼褚桐过去,“
奶奶招呼褚桐过去,“桐桐,跟迟淮快坐,今儿是好日子,别管旁人了。”
褚桐轻应声,笑意盈盈上前。
简迟淮很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