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帝君赶回昆仑之境的时候,魔人已依稀被退的差不多了。
昆仑之境是圣地,有帝君于此,本是不应有其他妖物作祟,更逞论魔人。再者说,昆仑之境居于东大陆一边,而大荒之境却是极近大西,相差之远,如今魔人来袭,倒是蹊跷。先前东陵帝君前往人间历劫半途被白泽强行带回,也是因着这魔人的突袭。这昆仑之境自有史以来,被突袭都是寥寥无几的,而魔人却是占了大头去了,怎么不令帝君大人疑惑?那五魔奎自是不敢带人来他昆仑之境闹腾的,那么,这个魔人背后的人,必定更加的可怕。
不过这些都不是帝君大人所要思虑的事情,到了昆仑之境,净化了那些残余的魔人,帝君大人便将白泽派遣了出去,彻查此事。而他本人,则是在昆仑等着余音。
还当是余音见着她三姐舍不得了,多在九天之池停留额些时日。只是,大约半月过去了,只见那丫头仍是没有影子,饶是东陵帝君再好的定力也坐不住了,衣袖一挥,朝着九天之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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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之境一隅。
黑袍裹身的男子眯起眼睛看向眼前同样黑衣的女人,他那浮环于面上的迷雾波动的有些厉害,沙哑着嗓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说,她怎么了?”
黑衣女子带着银色面具,鲛人看不清表情,声音却还是同之前那般的毫无波动,“她被毁了。”
刹那间,黑衣女子的脖颈处多了一双黑雾缭绕的手。
黑袍人突然的靠近突袭并没有惊吓到黑衣女人,她只是淡淡的说道:“肉身被毁,七七四十九日后便会元神尽失,如今已近过去半月时日,你还有时间。”
黑袍人像是在权衡什么一般,冷哼一声,甩开了黑衣女子,“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杀了我,便再也找不到她了。”黑衣女子说道,“我只要你告诉我,枯浮何处,别的我也不会在意。”
黑袍人盯了黑衣女子半天,冷冷的说道:“真是想不到,本尊竟是叫你和魁女那个女人联手摆了一道。”
“那不过是一个蠢女人。”黑衣女子说道,“现在去救了她,她最感激的不就是你?”
“他在浮屠山。”黑袍人听了黑衣女子的话,突然地一股不悦而其,挥手而言,“滚!”
黑衣女人也不再黑袍人的怒气,只得了消息便飞快的离开了。
黑袍人立于原地,半晌叹了口气,本尊去救了她,她最感激本尊,这有何用?也只是感激罢了,那丫头肉身都被化了个干净,如今估计也只有九天之池的芮水能救之一命,可是若是将其送回九天之池,那自己这番作为又有何意义?哼!都是魁女那个贱人!还有......黑袍人眯起了眼睛,银面,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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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像是在黑暗中踟蹰,事实上她的周围确实是一片黑色。
那股疼痛消退了些,余音暗暗的叹了口气。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样子,随波逐流的飘在这些流光的液体中,没有身子,只有神识。奈何她的神识本就不太齐全,况且自人间之后便一直的受些大大小小的伤,余音这些日子日子都是昏昏沉沉的。她不知道今夕何夕,不知道外边过了多久,不知道,东陵有没有发现了自己的失踪。应该发现了吧,可是她又不确定到底过了多久,也许自己只是在这流光中呆了一天呢?一个时辰呢?此刻的煎熬,痛苦,难于出口。每隔一会儿,流光便会腐蚀她的神识,她能感觉到,被渐渐腐蚀的,再也找不回来的,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腐蚀的干净,彻底的溶于这片流光。
想着想着,余音便想落泪,奈何此时她连肉身都没了,仅剩的一些神识,也快消散了。当真是凄惨,余音这么的想着,她只能想些东西,甚至连一个瘪嘴都做不了。
想着想着,就又想到东陵了,若是自己消散了,他会伤心的,也会为自己报仇,找出那个害了自己的人。
只是,她是那么的舍不得东陵,她还没有在他身边呆够。
那么的温暖,不想离去......
“丫头!丫头醒醒!”
耳边似乎传来谁的呼唤声?是东陵吗?是他吗?
余音想要睁开眼睛看看,但是她现在连眼睛都没有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耳边有人这么的说。不,你没有来晚。余音这么的想到,只要救我出了那鬼地方,你就没有来晚,救我出去,好疼......
“我也只是,很喜欢你罢了。”
喜欢谁,不管是谁,救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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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帝君到了九天之池,见着号钟一脸的不解,心下急了起来。又听着号钟说余音早就去了昆仑之境了,心倏然凉了下来。
而号钟这边,第一反应就是,糟了!阿音又被五魔奎给截住了!
待到东陵帝君面如冰爽,要合着号钟一齐去捉了五魔奎时,外面的仙童来报,说是有个黑袍人在结界外放了些什么东西,说是号钟的宝贝。这小仙童不敢怠慢,忙跑来禀报。
号钟疑惑,东陵帝君则是想也不想,踏门而出。
那一瞬间,他察觉到了音儿的一丝波动。心里的不安逐渐的扩大,那淡淡的几近难以捉住的一丝气息,帝君大人脸色更寒,她到底遭受了什么!
号钟后脚儿便跟了出去,他号钟的宝贝?那不就是阿音?!
东陵帝君飞身至结界,那里有一个紫金玉盒,被以为仙娥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