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山依旧是阴风阵阵,瘴气缭绕,而立于浮屠之上的几个人却是各怀着心思久久不语。
余音自是对着耳边突然冒出来的‘阮浣’二字疑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然而东陵帝君同灵犀便不这般的想了,阮浣,真的是阮浣?
东陵帝君的目光转向灵犀,像是在求证一般。
灵犀点了点头。
“还真是一个......惊喜。”灵犀挑眉对着银面女人说。
银面女人冷笑一声,“是惊吓吧?我可没想着你认出我来能惊喜。”
银面女人的话说的讽刺,自带着一股子冰碴子,令余音有些迷惑,曾经传说中的西海阮浣上神,一代风采,竟是如今这幅模样?再想到她那银色面具之下的千疮百孔,余音有些咋舌,怪不得会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如此。”灵犀盯着银面女人,不,如今应该是阮浣了,看了半天突然说道,“怪不得天歌脸上的伤痕与你一模一样,原来你的体内的血脉也被移除了。”
灵犀此话一出,换来阮浣冷哼一声,却是叫余音更加的迷惑。血脉?天歌和眼前的阮浣上神有什么关联吗?突然间,天歌的脸一僵,难道......天歌脸上的古怪伤痕是因着自己体内的远古鲛人血脉被移除才出现的,而阮浣的脸上同天歌的伤痕无异,再加之她本身就是西海的人......
“你也有远古鲛人的血统?”余音问道,越发觉得的事情有些不大对。怎么她前前后后的经历天歌都跟着来了一遍?
阮浣转头,瞥了余音一眼,说:“那丫头只是倒霉而已。”话说期间,阮浣真的是面无表情。
这幅样子惹得余音眼珠子有些红,“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的目的是你。”阮浣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说。
“既然目的是我,你招惹天歌做什么!”余音抑制住隐隐的怒气,她的手指攥紧,却被一旁的东陵帝君握进了自己的手中。
“这就不是你应管的了。”阮浣说道,眼神凌厉,“你跟我进浮屠山。”
“你想要利用我复活枯浮!”余音咬着牙说。
“不跟来也可,但你朋友母亲的命便不保了。”阮浣说道。
余音的眼神一震,最终还是妥协了。
眼见着余音要跟着阮浣走,东陵帝君手疾眼快的拉住了她,“如今,便更不能叫音儿跟你走了。”手是拉着余音的,但是东陵帝君的眼睛却是投向阮浣,话也是冲着她说的。
“哦?帝君这是要阻着我救枯浮?”阮浣冷笑一声道。
“是又如何?”东陵帝君瞥了阮浣一眼,说道。
“为什么?难道他就该长眠于此吗!”阮浣突然红了眼,那张脸上,只剩下一双灿若星辰的眼,此刻也迸溅出浓烈的恨意。
“祸乱四海八荒、生灵涂炭、众多神祇因其陨落,他不该吗!”东陵帝君一声冷哼,一瞬光芒甩袖而出,阮浣躲闪不及,闷哼一声,“就因着这么一个孽障,你布下如此大局,还伤了音儿,本君还未同你算账,你竟敢问本君他该不该?那本君倒是也问问你,你是为着什么,甘愿顶着着滔天的罪祸来复活他?”
余音从没见过东陵帝君发这么大的火,以往的东陵帝君总是冷冰冰的,任凭什么事,都好似同他没有多大关系一般,如今,却是叫余音有些愕然。
灵犀见着东陵帝君发这么大的火儿,也是有些反应不能。一旁良久没有说话的倚天此刻只是嘲讽似的勾起了嘴角。
阮浣刚刚被东陵帝君击中的地方仍在隐隐作痛,但是她却站的挺直,定定的看着东陵帝君冷笑,“你不知我为什么千方百计的救他?你当然不知道!”
一声尖利的吼声,仿佛是震碎了余音的耳膜,那一瞬间,她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她的腰间一痛,只见东陵帝君拽着自己后退百丈,一脸的紧绷。
“把她给我!”阮浣的眸间,此刻已满是凶光。
余音被她的眼神扫到,莫名的从心底渗出一丝寒意。
“痴心妄想。”东陵帝君口中吐出这冰冷的四个字。
阮浣的眼睛一眯,转手朝身后虚空一抓,一片幻境便出现在几人面前。又是一爪,阮浣仿佛是在扼住虚空中的什么东西一般,却见幻境中那幽谧的山洞中,那极为酷似天歌的鲛人的身侧被抓出了一条深长得口子,殷红的血液涌出,鲛人惨叫出口。
余音登时红了眼,“你干什么!”
“跟我走,不然我杀了她!”阮浣冷声说道,又是一爪,鲛人的身上又是一道深长得口子。
快意,决绝,此刻的阮浣逼迫着余音做出抉择。
余音闭了闭眼,最终还是挣脱了东陵帝君的怀抱。
“音儿!”东陵帝君鄂愣。
“如果我不去,她会死,我一辈子不会原谅我自己。”余音瘪着嘴说。谁愿意将自己交到一个疯子的手上啊?经过此番,余音已将阮浣看做成了一个疯子。
东陵帝君仍旧是死死的攥着余音的胳膊,不让她移动分毫。
“帝君,你还记得你曾经许我一个要求吗?”阮浣死死的盯着东陵帝君,突然开口。
东陵帝君的身子突然一僵,余音趁机抽出自己的胳膊。
“如今我便提了,不要干涉我复活枯浮。”阮浣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仿佛说出的不关自己的事一般。
余音一步步的朝阮浣那一方走,但是东陵帝君自听了阮浣的话之后便不再动弹一丝,仿佛是被定身术定住了一般。灵犀在一旁看着,此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