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完毕之后,石逸遣走了石锺玉,坚持要亲自送刘皓南回去,刘皓南推辞不过,只得听从。【..】
“皓南,你在那小楼之中可还住得习惯?”石逸问道。
“一切都好,多谢义父的精心安排!”刘皓南连忙称谢,对石逸充满感激。
石逸呵呵一笑,道:“这座小楼原本挂着一块牌匾,名为接天楼,为父觉得不好,便着人拆了下来。你熟读汉家经史,文思敏捷,便为此楼另起一个名字,如何?”
刘皓南听他所言似乎另有所指,略一思索后说道:“不若就叫指月楼吧。接天逐日,临水指月,虽都有登高之意,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意趣了。”他说这话,也是另有所指。
接天逐日,隐含争霸进取之意,临水指月,却是隐逸逍遥之趣,暗示自己并没有争强斗胜之心,只想在指月楼中做个闲人。
石逸点头道:“这名字甚好,就这么定了吧。”他方才确有试探刘皓南之意,想看看他重回渡天寨是否胸中另有怀抱?
刘皓南这般回答,至少从表面上摆出了退守自保的态度,并不想参与即将到来的族主之争。
虽然刘皓南已然武功尽失,他的心智和谋略却不可小觑,是以石逸心中对他仍有些忌惮。
刘皓南也猜到了石逸是在试探自己,心中微觉失落,他从未生出过要与石逸父子争胜之心,所做一切都是在维护处月部以及石氏一族的利益,但石逸对自己究竟有几分真心,他实在不敢去细细分辨。
只要石逸对自己还存有关怀疼爱之心,就算是为了达到某些目的而欺瞒利用自己,他也情愿认了。
就算是刘皓南自己,不也曾为了达到某些目的,欺骗或利用过自己身边的人么?
只要心中存着善意,利益和感情皆可用作交换,这都是他从韩德让的所作所为中学来的。
想到这里,刘皓南忽然有些感慨,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认可了韩德让为人处事的方式,甚至开始按照他的方式修正自己的人生态度……
又听石逸问道:“皓南,那****服了芸薹玉露丸之后,伤势可有好转?”
刘皓南回过神来,答道:“芸薹玉露丸入口之后,只觉凉意沁人,脏腑如沐甘霖,清明舒畅,确有静心理气之效。”继而想到昨夜睡得香甜,固然是因为离天传授的吐纳导引之法,说不定这芸薹玉露丸也起了作用,又补充道,“孩儿这几日夜夜安眠,想必也是这灵药之功!”
石逸听了并无欣喜之意,却微微露出茫然之色,似乎对刘皓南服药后的反应有些意外。
“义父,你怎么了?”刘皓南见他神色有异,开口问道。
“没什么。”石逸的神色立即恢复正常,微笑点头道:“我见你今日的气色似乎也好了很多。既是有效,你便再吃一颗吧。”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一颗芸薹玉露丸,交与刘皓南。
刘皓南忙道:“义父这灵药求取不易,以后或有大用,孩儿不敢再服!”
“只要你快些痊愈,几颗药丸又值得什么?”在石逸的坚持之下,刘皓南只得服下,当时便觉清凉透体,神清目明,极是舒服。
石逸仔细观察他的反应,目光中再次流露出怀疑之色,却又快速掩饰过去,说道:“皓南,为父还有一件要事,要同你商议。”
“义父请说。”刘皓南见他一脸肃然,不知道他要对自己说什么。
“处月四族的年轻子弟之中,以你的资质最优、谋略最高,又兼修处月部三大绝技,可谓智勇双全,这族主的位子原是非你莫属。我本想尽力推举你来做这个族主,可惜你横遭这场灾劫,怕是赶不上月圆之会的比武斗擂了!如今为父想替你将这族主的位子夺来,你看如何?”
刘皓南听明白了石逸的意思,他说是替自己去夺族主之位,其实不过是个借口,忙道:“义父的武功在处月部首屈一指、无人能敌,理应坐这族主之位!”
石逸轻声一叹:“要争这族主之位,并没有那么容易。处月部藏龙卧虎,对族主之位怀着觊觎之心的人可不在少数!”
刘皓南试探问道:“义父说的可是赵重光?”
石逸面有忧色,点头道:“正是。赵重光的武功在年轻一辈中堪称翘楚,对族主之位也是觊觎已久,不得不防。还有,李玄天恨我害死了他的儿子李如是,也要提防他猝起发难……为父向来光明磊落,不怕与他们擂台上相见,一争高低,怕的是小人作祟、暗中为祸!”
刘皓南听他说自己光明磊落,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刺耳,急忙压下这等心思,黯然道:“义父说的是,都是孩儿无能,不能为义父分忧……”
“皓南,你错了,眼下只有你能够助我!”石逸正色道。
刘皓南闻言大为茫然,脱口道:“义父此言何意?”
石逸握住了刘皓南的手,缓缓言道:“除了李玄天李护法,处月部只有你懂得七曜真元的修炼心法。如果你能将七曜真元传给我,打通六识,提升功力,我便能轻松应对赵重光、李玄天二人,就算他们使什么阴谋诡计,也全然不必顾忌了!”
刘皓南听他再次提起七曜真元,心下登时一沉,半晌才道:“此事……孩儿实在不敢做主,还要问过李护法……”
“如今是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皓南,你确实答应过李玄天不能将七曜真元传与旁人,但李玄天蒙受丧子之痛,已经失去理智,你不必非要求得他的允许!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