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梵音邀刘皓南在西陵茶社见面,是三日前的事,邙山宗宗主请刘皓南来西陵茶社,则是昨晚的决定,如此推算,谢梵音应该并不知道这一巧合。(..首发)刘皓南看看窗外的天色,有了主意,道:“这就走!”
“现在就去西陵茶社?”秦若玉觉得时间还早,有些诧异。
“不,先去别鹤居。”虽然刘皓南一想到谢梵音那个满脑子古怪主意的丫头,就忍不住头疼,但又必须前去会她一会。
刘皓南穿上姬四娘送与他的那身黑色长袍,将硅玉面具藏入怀中,同秦若玉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韩王府,往别鹤居的方向赶去。
别鹤居里,谢梵音经过一番精心的梳妆打扮后,正在小楼上奏琴,苏大娘在院内准备车马,即将前往西陵茶社。
刘皓南和秦若玉不请自来,躲过院中诸人的耳目,悄然出现在谢梵音的身后。
谢梵音虽然目盲,耳力却是极其高明,很快便觉察到了两人的存在,面上忽露笑意,说道:“是刘公子来了么?”
“居士好耳力,居然听得出是我?”刘皓南冷冷应道,移步到谢梵音面前,仔细观察她的眼睛,他还是不大相信,谢梵音真的是个盲女。
谢梵音莞尔笑道:“我能分辨出是你来了,靠的可不是耳朵,而是多情蛊的自发感应。”
秦若玉闻言面色微变,她没有猜错,刘皓南的确是被人下了多情蛊,下蛊的便是别鹤居里的这位貌美却目盲的梵音居士。她悄然移近刘皓南身旁,对谢梵音细细打量起来。
谢梵音侧耳听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刘公子还带了朋友来?”
“不错。”刘皓南并不打算向谢梵音引见秦若玉这位“朋友”,只简单应了一声。
“这一位……是个身手还不错的年轻姑娘,不是上次的那个。”谢梵音忽然掩口笑了起来,她总是喜欢在男女之事上开刘皓南的玩笑。
刘皓南有些尴尬,咳了一声道:“居士休要玩笑!在下身负国仇家恨,无暇顾及儿女私情,恐非居士良伴,请不要再无理纠缠,为我解除多情蛊吧。”
谢梵音没想到他直接表明来意,失笑道:“刘公子何必急着表明心迹?莫不是你身边的这位姑娘催逼太急所致?”
秦若玉听她语气不善,句句针对自己,心头升起一丝怒意,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出声。她一向很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会与人在言语上争强斗胜。
刘皓南见她不肯正面回应,冷冷道:“此事与旁人无关,居士不要东拉西扯!”
“刘公子方才言语中还存着几分情意,如何这么快就冷淡了?可真让小女子听着伤心……”谢梵音故意黯然一叹,续道,“实不相瞒,这多情蛊根本无法可解。但只要你不对其他的姐姐妹妹动情,蛊毒便永远不会发作,还请稍安勿躁。”
“既然无法可解,为何又要约我今夜相见?”刘皓南的声音更冷,显然有些恼了。
“若不以多情蛊为借口,刘公子又怎么肯来呢?”
“我已经来了,你要怎么样?”
“我要怎么样,你还不明白么?不过你带着个姑娘前来,真是大煞风景,本居士今日可没兴致会你了!”谢梵音知道刘皓南不敢杀她,显得有恃无恐,自顾自的收起了古琴,缓步往楼下走去。
秦若玉侧目看了刘皓南一眼,她很好奇,不知道一向只会与人冷脸相对的刘皓南要怎么对付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
刘皓南没有动怒,沉声说道:“居士并非没有兴致见我,而是要赶去西陵茶社见另外一位贵客吧!”
谢梵音闻言脚步一顿,随即笑道:“不错,刘公子若是要听琴,今夜请移步西陵茶社,别忘了带上百两纹银作为听琴之资。”
“邙山宗宗主光临西陵茶社,我等闲人百姓只怕不得入内,还要请居士为我引荐!”刘皓南终于说到正题,神色也慢慢放松下来。
事实上,只要不是涉及男女情事,刘皓南对任何突发情况都可以做到从容应对。
谢梵音听他口中说出邙山宗宗主几个字,神色立刻大变,不再像先前一般言笑自若,重复问道:“你要见邙山宗宗主?”
“这位邙山宗宗主劫走了黄金坞掌柜金子凌,我来请他放还我的朋友。”刘皓南说道。
谢梵音面露恍然之色,神色复杂地道:“原来今日宗主要会的贵客便是你……这可真是巧极了……”
“居士该知道我今日是为何而来了?”刘皓南上前一步,封死了谢梵音的退路。他早就想好了,要挟持谢梵音进入西陵茶社,如此便可与宗主正面交涉,避免不必要的打斗。必要时,更可以谢梵音的性命作为要挟,迫使宗主做出让步。
“明白了!”谢梵音不但不显得慌张,反倒面露笑意,干脆地道:“我可以带你去见宗主,不过……只能你一个人去!”她的意思很明确,便是秦若玉不能随同二人一起去。
刘皓南也不愿秦若玉跟着自己身犯险境,当即道:“秦神医,你先回商驿等我的消息。放心,我会把金子凌平安带回来的。”
秦若玉看了谢梵音一眼,只得应了,低声道:“你要多加小心!”她伸手指了指刘皓南背后的伤,暗示他不要再令伤口开裂,之所以不以言语明示,是怕被谢梵音听到。
刘皓南点了点头,道:“居士,这就动身吧!”便要下楼。
“哎,刘公子,我双目不便,你扶我下楼可好?”谢梵音故意娇声说道,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