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斜轸神色凝重,面现隐忧:“话虽如此,韩相不可掉以轻心!耶律敌烈此举不仅仅是针对萨满教,更威胁到大辽政局的稳定,请韩相和国师务必谨慎应对,绝不能让耶律敌烈的阴谋得逞!”
“大惕隐言之有理,此番我与国师联手施为,定要对耶律敌烈还以颜色,让他从此不敢再轻易挑衅萨满教的威严!”韩德让自信言道。【..】
耶律斜轸见韩德让胸有成竹之状,略感安心,点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昨夜木叶山发生的事情已经惊动了圣上,依韩相之见,我该如何复命?”
韩德让略一思索,道:“大惕隐如实向圣上禀报便是了,三日赌约明日便至,到时候一切皆有分晓。”
“好,便依韩相所言。对了,昨夜禁卫军来报,回龙谷周围聚集了上百名大光明教的教徒,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做什么,是否需要禁卫军出面,将他们驱逐出谷?”
韩德让经他提醒,想到唐九倦和阿莱应该还在回龙谷中,沉吟道:“就请大惕隐将那些大光明教教徒尽数驱散,至于谷中的两名术士,还是由我亲自出面请他们离开吧。”
“不过举手之劳,韩相不必客气。”耶律斜轸即刻带着三千禁卫军下了木叶山,却没有直接返回皇城,而是分散把守在木叶山方圆十里之地,以防万一。同时,他命人以肃清无关人等为由,将回龙谷周围的上百名大光明教教徒强行驱逐下山。
回龙谷中,唐九倦和阿莱居住的草庐已重新搭建起来,唐九倦仍在为韩德让的逃脱而耿耿于怀,对阿莱不理不睬,独自进入火云匿龙阵中冥思苦想,推演萨黑龙祈雨法阵的奥妙。
如果萨黑龙真是靠扎答石、野兽和人牲的鲜血等灵物来汇聚**之气的话,那么破坏法阵的唯一途径,便是使用特殊的法器克制那些灵物,如困龙钉、降龙木、伏龙锥等。
在这之前,耶律敌烈曾密令恒王府的侍卫经木叶山后山潜入瑟瑟台,将十二根伏龙锥插入祈雨法阵的周围,意图遏制法阵起效,但此举被刘皓南发觉,早将伏龙锥全数起出。
唐九倦不甘心就此失败,思虑良久后,将破阵的希望放在了匿龙阵中央的那根降龙木上。
降龙木乃是天地造化之灵物,能改变山川地势对**之气的影响,与金石所制的法器大不相同。如将降龙木焚化于匿龙阵中,便能驱散扎答石聚集的云气雨露,莫说是三天,就算再等十天半月也不会有**在上京附近汇集了。
唐九倦因降龙木乃是稀世之珍,不忍轻易焚化,故而迟迟没有使用。但是现在,他决定使出这最后一招杀手锏了!
阿莱不知唐九倦心中所想,见他枯坐阵中,眉头紧锁,心中甚是担忧。
身后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阿莱警觉回望,见韩德让出现,不由得变了面色,脱口道:“你这冤家又来做什么……还想招惹我师父来杀你么?”
韩德让轻轻摇头,柔声道:“我是来劝你和唐大师尽快离开上京,别再跟耶律敌烈做什么交易。”
“怎么,你怕我师父真的毁了萨满教的祈雨法阵?”阿莱唇角一扬,脸上露出戏谑神色。
韩德让叹道:“我只怕你们受到耶律敌烈的连累,难以全身而退。耶律敌烈刚愎自用,残忍狡诈,与他合作不啻与虎谋皮,阿莱,你要三思啊……”
阿莱知道韩德让所言不无道理,却又不肯承认唐九倦有何失策之处,冷哼道:“我和师父知道耶律敌烈非守信之人,因此早就想好了脱身之法,就不劳韩相费心了。你赶快走吧,等会儿我师父出阵以后见到你,定然又要大发雷霆了!”
韩德让想到昨夜阿莱慷慨相助,心中很是温暖,由衷地道:“阿莱,昨夜多谢你出手帮忙,否则我早已陷入大光明教之手……”
“别自作多情了,我是为了救小师兄,跟你可没什么关系。”阿莱并不希望韩德让领自己的情,故意冷淡地说道。
韩德让知道阿莱一向嘴硬心软,微微一笑反问道:“果真如此么?那你带刘皓南出谷之后,为何又要回到阵中,阻拦你师父对我出手?”
阿莱被他问得无言以对,半晌方扭捏道:“总之这与你无关!”
“阿莱,你心里明明还念着我,何必自欺欺人呢?”韩德让上前一步,目光热切地看着阿莱,似乎能看透她的内心。
阿莱被他一语说中心里所想,干脆不再否认,冷冰冰地道:“那又怎么样呢。韩德让,四年前我和你便两不相干了,你走吧!”她口口声声催着韩德让赶快离开,一方面是不愿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另一方面也是怕被唐九倦发现,再对付韩德让。
“阿莱,我舍不下你,这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你!”韩德让上前一步将阿莱揽进怀中,终于坦诚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他本就不是个扭捏的人,更不想在心爱的人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
阿莱全身一颤,却没有挣脱那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其实在她的心里,也从未忘记过韩德让。良久,她才轻叹一声,淡淡道:“相见不能相守,何如不见?你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意思?”
“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这些年我一个人,真的很寂寞……”韩德让凑近她的耳边轻声呢喃着,嗓音低沉而轻柔,仿佛催眠一般。他从阿莱的反应便能确定,阿莱对他并未忘情,他希望阿莱能留在自己身边,继续做他的红颜知己。
“为什么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