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甫从老板办公室出来,就被花姓经纪人一把拽了过去。
紧挨着老板办公室的,是一个小小的会客室。
会客室里
瞪着两只眼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他:“老板跟你说什么啦?!”
苏澈:==
“老板说了,”苏澈顿了你现在过去见他。”
:“……”
花姓经纪人慢慢立起细长的眉毛:“别装傻!”
苏澈脸上挂着一点点模糊的微笑,心里的感觉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眼下浮光掠影般地想一想,好像刚才老板也没特别跟他说什么,就那么几个动作几个眼神,三言两语简简单单的,一切好像就尽在不言中了。
苏澈不知道这方面的事情别人都是怎么谈的,也许潜意识里以为这种事会蛮尴尬,赤\裸裸的,机会和肉\体的交换,然而其实并非这样。
苏澈不由自主就要想,这方面老板可是个中里手呵。
“嘿嘿嘿!问你哪嘿!”花姓经纪人虎视眈眈地瞪他。
苏澈又想到那句“好孩子”,他都二十岁了,早就不是什么孩子了,然而老板竟然能那么自然地把话说出来,说出来还不让人感觉突兀……苏澈一边乱七八糟地消化着刚才的事情,一边对着虎视眈眈的经纪人,简明扼要地表达了老板的意思。
花姓经纪人虽说已经多少有了心理准备,然而还是接受不了似的,俩眼一瞪,呆若木鸡了。
苏澈静待他消化完毕。
三十秒钟后
花经纪人阴阳怪气地:“呵呵呵呵……”
苏澈:“……”
,老板还等着你呢。”
花经纪人:“呵呵呵呵……”
苏澈:“……”
三秒钟后
花经纪人倏忽停止了怪笑,倏忽一个转身向外走去。
苏澈:“……”
又两秒
房门“哗”地一声又给推开,花姓经纪人的脑袋很愤怒地探了出来,两只眼睛火鸡似的瞪着他,花姓经纪人喷火似的喷出话来:“狐狸精,有手段!”
苏澈:“………………”
隔一天苏澈搬进了公司安排的一处公寓里,地方比较偏僻,好在离地铁很近,房子是个套三厅,里头是半新不旧的装潢,貌似专门给刚签进来的新人做过渡用,和苏澈一起搬进来的还有两个,大家都是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同一批给公司签进来的。
对于未来的室友兼同事兼竞争对手,大家面上都比较友善,只是由于苏澈是最晚一个到的,出于先来后到的江湖规矩,另外两个也就不客气地把主卧和次卧给占据了。
苏澈笑一笑,拎着行李箱进了最小的卧室。
卧室朝北,走进去不甚明亮,里头比较拥挤地摆了一张床、衣柜,和一张桌子,好在还比较干净,这种地方和他以前家里的宽敞大卧室自然是不能比,不过在首都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公司能拨出来这个房子给还完全没有产出的新人来住,大概已经不算小气。
只是这种地方,难道还能住一辈子?
第二天开始,苏澈跟其他几个新人一起,开始了为期一个多月的公司培训。
苏澈很快知道包括他自己在内,一共只有五个人给签了进来,而除了他之外,另外四个都是科班出身,或者北戏或者中戏或者上戏,只有他一个,彻彻底底是个“白身”,苏澈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骄傲还是该不骄傲,而大家在交流了一番之后,苏澈又不无惊讶地发现这里竟然只有他一个给签了十年,其他几人要么是五年,要么是三年。
苏澈真正是受宠若惊了,以至于有时候难免会囧囧有神地在想:“难不成就因为老板想潜我,才特地把我给招进来的吗?”
然而一直到培训的第一个星期都结束了,老板也并没有再召唤他。
这让苏澈有点安心,然而又并不能很安心。
培训课说是一个多月,其实只在每天上午有课,每次俩小时,由公司一位负责人担任培训老师,培训老师跟苏澈那位很有个性的花姓经纪人风格大不相同,讲起课来中规中矩,头两天主要是带着大家在课堂上熟悉了公司方方面面的情况,老师说,对经纪公司的了解,是每个艺人必上的第一堂课。
第三天开始讲到了电影史电视史,以及相关的一些技巧和理论方面的知识,关于这方面其他几个科班出身的都应该是如数家珍了,苏澈很明显地发现他们几个表现得百无聊赖,苏澈这个非科班的和他们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坐在下面听台上哗哗地在讲,感觉上就跟学生时期听历史老师讲那云山雾绕的魏晋历史一样,虽然很努力地在听,但是难免要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于是不得不感叹,科班出身就是科班出身,就是在知识理论方面,自己跟人家也有大把的差距,不努力是不行的。
接下来两天又讲到待人接物,首先开明宗义第一条就是——记者是万万不能得罪滴!
这倒是很容易理解,记者嘛,无冕之王,然后接下来还有一大串不能得罪的人,比如同行啊比如前辈啊比如粉丝啊比如投资商啊,再比如公司啊比如剧组啊比如剧组里头包括监制啊导演啊编辑啊灯光啊摄影啊等等等等的人,最后苏澈数了一个遍,发现就没有什么人是可以得罪的。
作为一个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和气与平易近人是必须要的。
不过就是你成功了,当上大咖了,这些人也不能随意就开罪了,道理很简单,没人会喜欢被人鼻孔朝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