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在加莫送信的空档,秦湛又往纸上随意添了几笔,一座湖心亭的雏形跃然纸上。
只是没画多久手腕又疼了起来,秦湛索性放下笔,坐在塌上边看书边等加莫回来。
过了大概半小时,秦湛看得都快打哈欠了,加莫才姗姗来迟。
【秦潮写完后我瞄了一眼,大概意思就是说那断情蛊有苗头了,只是要弄到手还需要点时间。】加莫累得直喘气,【半路上我就把纸条扔到了沿途寺庙的火炉里,省得你什么垃圾都往背包里塞。】它抱怨道,举起爪子按了按头顶翘起来的呆毛。
【辛苦了。】秦湛挠挠它的下巴,叫来侍女为加莫准备几块烤羊肉。
皇宫的烤羊肉弄得跟冷盘一样,切成一片一片地摆了许多小盘子,御膳房知道秦湛身份不一般,他的宠物自然也不一般,便多费了心思,折腾出许多不同口味的烤羊肉。
看加莫吃得欢,秦湛心情也好,转过头温声向侍女丁玲说道,“小家伙吃得很高兴呢,看来御厨做的不错,给些赏赐吧。”
“是。”丁玲福了福身,“公子宅心仁厚,想必御厨也会感激您的。”
秦湛笑了笑,宫女太监拍马屁的功夫确实一流。
这时候,何慎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德公公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拂尘乱成了一团。
“应卿?”
丁玲十分有眼色地带着侍女和德公公退到殿外,秦湛看着一回来就扒在他身上的皇帝,眼神有些无奈,“怎么了?”
何慎不说话,双手仍紧紧地箍住他的腰,像是个满是不安在寻求庇护的孩子。
秦湛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何慎拆下束着头发的玉冠,放松了身子躺在秦湛的腿上。
“我怕我一离开你就走了……”何慎闭上眼,声音里有些压抑的痛苦。他总是在提心吊胆,生怕秦湛有一天会突然想起来,怕他会再次离开,更怕他充满厌恶的眼神。
从天堂堕入地狱的痛苦,他真的再也承受不起了。
“怎么会。”秦湛轻声说,“我不会走,你也说了我们是恋人,恋人就该在一起的。”
何慎看了眼笑意柔和的秦湛,心绪渐渐平稳。他撑起身,撩开龙袍跨坐在秦湛腿上,意图再明显不过地用臀部磨蹭着他的下.身,“阿湛,真的不做吗?”
秦湛:“……”卧槽,这人能不总是随时随地地发情吗?!
看着恋人白净的面容又一点点地红到了耳根,何慎轻笑着吻上他的颈侧,秦湛索性也不再推拒,任由皇帝褪去二人的衣袍。
由于他手腕受伤,所以接下来大都是何慎主动,而皇帝似乎也是因为许久没做过,热情得很,后面流血了也不在乎,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龙袍,两腿大张地跨坐着,放.荡地呻.吟出声。
两人这么一闹腾,直到天黑了才吃上晚饭。
从这之后,何慎的不安减轻了很多,就像是回到了过去一样。每天下朝后就很自然地回到重华殿,向秦湛索吻拥抱,除了和大臣议事,他可以一整天都在殿里窝着,要不就是一起出去散步赏花,总之,一切都显得平静而幸福。
在这期间,秦湛在何慎的陪同之下和秦潮秦溪见了一面,也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只是聊一聊家常后便散了。
临走之前,秦潮偷偷用匕首在木椅的侧面留下了一道划痕。
加莫给秦湛传话,【看来断情蛊应该是弄到手了。】
【大概吧。】秦湛淡淡道,一旁的何慎正抱着他躺在床上闭眼小憩,原本凌厉阴狠的眉眼都沉静了下来,唇角微微勾起,似乎是做了什么美梦。
这几天以来,何慎的喜悦溢于言表,皇宫里上至大臣宫妃下至太监宫女,几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皇帝一天比一天飞扬的好心情。
德公公曾感慨地和他说,皇帝哪怕是在登基那会儿,也不曾像现在这样笑容满面。
秦湛想得有些出神,加莫不满地拿尾巴扫了扫他的脸,【我说阿湛,你可别心软。】
【怎么会。】秦湛揉了揉白团子,【只是有些无聊了,看来还是得赶快结束任务离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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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潮第二次进宫留下划痕的那个晚上,白墨再次只身闯入重华殿。
这时已是深夜,何慎原本固定有4个暗卫守在外头,但自从两人关系修复之后,滚床单运动日渐频繁,何慎没有让手下听墙角的爱好,便让暗卫都退到了远处。
而白墨有了秦溪借职务之便而提供的皇宫守卫轮值表和巡逻路线图,自然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轻松。
何慎呆呆地看着白墨和秦湛站到一起,虽然被点的穴道不是哑穴,但他却仍有些没回过神似的呆愣着不说话。
白墨点了何慎的穴道后退到秦湛身边,手里捏着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的就是断情蛊的蛊虫。
“阿湛……”何慎艰涩地开口,他其实早在看到白墨的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只是他仍是不敢相信——或者说是无法接受,这数日的温存缠绵,竟然都是处心积虑的算计,目的就是为了要离开他。
“抱歉。”秦湛低声说。
何慎自嘲一笑,“你应该很痛苦吧……阿湛,当我缠着你的时候,当你必须要对我微笑的时候……”
秦湛低着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歉疚一些,“应卿,忘了我,你会过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