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韫却是突然挑眉看她,傅倾晴多少有些心虚,便要转了话题,却不想韩韫道:“仇家没有,不过对傅府感兴趣的人却是越来越有了,我看你还是收着吧,必要时若是我的仇家找上门,我母亲那边便要麻烦你操心了。”
玉佩晶莹剔透、通体光滑,看起来便是跟随他多年的信物,傅倾晴也不知该不该拿着。
不远处,韩夫人却也正看着这一幕。她突然道:“儿子长大了,也知道哄人了。”宛茜在一旁看着却是不甘心又无奈心酸。
韩夫人接着道:“你可曾看见你表哥这样过?他从小在军营里长大,接触的不过是打打杀杀,这样放下一身的冽气还是头一次。”
宛茜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自欺欺人道:“那不过是一时新鲜,等过了这阵表哥还是表哥,我不信他会改变自己。”
韩夫人却指着那边的两人道:“你看,他脸上的表情多新鲜,自从他父亲去了我还没有见过他这样轻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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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站了一会儿便不时地绕着园子走,傅倾晴被他硬生生地塞进手里玉佩,此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韩韫想起她之前刚进园子时的表情,道:“你倒是很喜欢花。”
傅倾晴点头,正要说些什么,脑子里突然意识到便收了要说的话,转而道:“这天下爱花的人何其多,多我一个也不多。”
韩韫道:“之前你叫我帮你挡住消息,后来的事情应该更难才对,没想到却是还有人帮忙,我才知道傅三小姐身边真是能人不断。”
有些事傅倾晴知道瞒不过他,可要自己亲口说出来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两人便又这样沉默下来,静静地走在园子里。
韩夫人这时候也带着宛茜悄悄离开了园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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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似乎都早已看见了那边的动静,这个时候却是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一下。
傅倾晴道:“你这次去要多长时间?”
韩韫道:“说不定,要看那边的事情。皇上怕是已经选好了西南那边各个民族的首领了,至于我大概也有了安置。若是有事需要我就找王岩,他知道怎么联络我。”
有了安置?傅倾晴问道:“难道是把你正式外放了?”
韩韫笑道:“算是吧,怕是又要降职了。”
“哦,”傅倾晴点头:“不过也算是正式安定下来了,不用再守着边境过着不稳定的日子了,这也算是好事。”
韩韫也点头道:“是啊,这么多年,不管是北部还是南部外侵者都被镇的差不多了,几次攻打也没能进入内部,如今他们也安分多了,皇上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百姓能过上太平安稳的日子也是幸事。”
傅倾晴道:“所以,即便是降职又怎样,至少不用再过打打杀杀的日子了,韩夫人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很少有女孩子会谈及这些,韩韫虽不算接触过女子,但因表妹宛茜的缘故多少对女子也有些了解,他知道傅倾晴不大一样,却是不知道她对很多事情都或多或少的知晓。她亦是不反感那些平常女子不碰及之事。
该说的都差不多了,韩韫便也不耽误她,这里毕竟是女眷多,他便先一步离开了园子。
傅倾晴望着他离去有一会儿后才转身继续看这桃花纷飞。一阵风过,片片花瓣轻轻飞落,落在干土之上,干净的很美。
“倾妹妹真是好兴致,这么早就来赏花,我们姐妹不过睡了两刻钟的时间你就已经要赏完了吧。”傅淑媛带着傅淑雅,身后跟着贴身的丫鬟,刚进了园子便看见站在桃园中的傅倾晴。
子环已经悄悄尾随,站在了子蘸旁,小声道:“我刚才看见韩将军了,还有韩夫人之前回去时显得很高兴呢。”
子蘸道:“别乱议论主子,小心祸从口出。”
子环道:“知道了,就你小心。若不是我方才拖延时间,她们早就进来了,不过也幸亏韩夫人给我提了醒。”
傅倾晴回头看见这两人,笑道:“大概是换了地方我不大睡的着,又怕在里面翻来覆去的吵着了姐姐,这桃花庵虽只有这个桃园,却是真的不错。”
傅淑媛想起刚才那位韩家的表小姐看见她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并不知道原因便也暂时搁下私人恩怨,欣赏起景色来。
她道:“确实不错,今日倒是来对了,也多亏了妹妹了。”
傅倾晴道:“姐姐客气了,老太太那样疼姐姐和淑雅妹妹,我就是为了要讨祖母欢心也要时刻顾及着姐姐才是。”
话说的这样直白,傅淑媛一时被噎住了,她这些天其实一直想问她件事,她想知道自己的二妹是如何被算计进宫的,更想知道的是,娴姐儿的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模糊,这件事与她到底有没有关系。
可惜她问不出口,更有一点是,她没有任何证据。可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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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逛了园子,直到未时尽申时初才回了歇息的厢房。
韩夫人和宛茜此前和庵堂的师太聊了些佛经说,等到她们几人回来便也准备收拾回府。
两家的马车在桃花庵门前皆已备好,临上车前韩夫人道:“这几日多的是踏青的,你们府上若是有活动别忘了给我们家宛茜也下一份帖子,她整日待在府里也怪闷的。”
傅倾晴几人自然点头应好,宛茜却是知道这是韩夫人因为要送自己家去而补偿自己,她不满道:“姑妈,您这样说的我多可怜啊,如今我与傅三